戚厭病還打歪主意:“弟弟,穿女裝這樣的事,咱們不要一下子都穿上,柳崢今日穿,過些日子我與鄭學則再穿,這樣隔段日子能兌現一個賭約,循序漸進更好,你覺得如何?”
沈禾一點不配合,他眼珠子一轉:“我找好女裝了,我今日帶著三套女裝過來的!不必如此麻煩,哥哥,你們三人一起穿,正好可以做伴!”
戚厭病與鄭學則:“……”
柳崢微微一笑:“小禾說的是,三個人一道,正好還能做個伴。”
沈禾帶著三個人,小旋風似的出了太學。
今日他可是特意找了輛大馬車,可以讓他們在馬車上換衣裳。
他將衣裳分給三人,蹲在車簾外,眉飛色舞:“哥哥,我還找連翹弄了胭脂水粉,忠言會給人上妝,待會兒讓他給你們上妝,說不定沒人能夠認出你們呢。”
馬車內三個人,都不太想作聲。
偶爾有響動,戚厭病小聲說:“這衣裳是不是太小了,我穿著繃緊,腰帶都快系不上了!”
沈禾義正言辭:“穿得上的,我看過。我問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說若是另外給你們做合尺寸的衣裳,只能穿一次,很是浪費,所以我找東宮中的身材高大些的嬤嬤要了三件舊衣裳。”
他偷偷摸摸掀開簾子一角,準備探頭進去,小聲問:“要我幫你們不?”
沈禾問完,柳崢壓著嗓音回他:“不用,穿好了。”
沈禾立刻扭頭去看,差點笑死!
三位身形修長,往日裡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眼下穿著女裙,對女子來說很寬松的衣裳,穿在他們身上撐得鼓鼓囊囊,衣袖跟裙擺都短了一截,露出手腕跟腳脖。
三人穿著靴子,戚厭病用扇子擋臉。
實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早知道,就不弄這什麽賭約!
小孩沒逗成,他們這笑話能被笑好幾年!
戚厭病試圖跟沈禾商量:“小禾,咱們選個人少的地方,長輩也別挑輩分大的,免得將人嚇到 。哥哥覺著,咱們便去自家母親跟前晃一圈,這賭約就算成了,你看行不?”
沈禾才不上當!
沈禾說:“哥哥你放心,咱們一路進府門,幫你擋住臉,隻讓你在長輩跟前露臉,不會丟臉到旁人跟前的。而且我還從未與恆親王妃見過呢,今日正好能去拜訪一下,多好!”
沈禾哪兒能不知道,戚厭病旁的事最怕自家祖父,最不想出醜的卻鐵定是自家祖母。
他一肚子的壞水兒。
沈禾說:“你去見你的祖母,表哥見舅母……唔,算了,表哥見外祖母好了。鄭哥哥你見你的母親。”
其他兩人都想辯駁兩句,爭取更換人選,只有鄭學則還算是淡定。
他微微頷首:“好。”
沈禾扣破腦袋,也想不出能夠讓鄭學則特別出醜的人選。
他家的長輩,似乎對他都很放縱,包容性極強。
至於小表哥嘛,原本是想著讓舅母見一見,但想起舅母的性子,還是少在她跟前開玩笑為好。不如去逗一逗外祖母。
三人穿的都是水綠宮女製式長裙。
讓忠言進馬車,像模像樣的為他們三人挽個簡單發髻,插上簪子,再在鬢邊帶上一朵珠花,抹上點胭脂水粉。
忠言拚命壓著自己的唇角,叮囑自己這幾位都是公子,千萬不能笑出聲。
將三人臉上塗抹完,沈禾只有一個腦袋留在馬車內。
他壓著車簾,探個頭,臉上笑意不加遮掩的:“哈哈哈哈!哥哥,別說,你們長得都這樣俊俏,辦女裝也怪漂亮的哈哈哈哈!”
沈禾打量他們的模樣,尋思這要是不畫下來,多可惜呀。
鄭學則打量另外兩人,戚厭病的身形要更加壯實一點,穿女裝最怪異,好在他模樣實在是不錯。
皇室血脈都有著一副不錯的樣貌,戚厭病算是其中典范。
男裝的時候,是個風流佳公子,頗有幾分招蜂引蝶的模樣在。
換上女裝,抹了點脂粉,將線條柔化些許,竟然也像是個有些堅毅,但眉眼格外多情的俏佳人。
柳崢身形瘦一些,裝模作樣一下,似乎是個書卷氣息濃鬱的文靜才女。
一馬車內,女裝最不違和的,竟然是鄭學則。
他斂住眉目的時候,安靜的模樣,像極了一位性情有些冷漠的姑娘。
分明穿男裝的時候,從沒在他臉上看出半分女氣。
沈禾說:“哇哦~”
柳崢與戚厭病雖然不懂的沈禾這句話什麽梗,但從他的語氣跟神情也知道大致意思。
於是兩人跟著沈禾,一起盯鄭學則:“哇哦~”
鄭學則面無表情:“我可以把你們兩個都從馬車上踹下去。”
“咳咳!”柳崢咳了兩聲,裝模作樣,維持他文雅公子的樣。
戚厭病用扇子給自己扇風,盯著鄭學則看了會,去看柳崢,開始商業互誇。
沈禾積極道:“放心!我回去就把你們畫下來!到時候讓你們人手留一份!”
馬車內三人:“……”
千算萬算,忘記沈禾那手少見的畫技。
他們停在個人少的巷子裡。
沈禾探頭,觀望了會兒地理位置手一揮:“先去柳府!”
然後鑽進馬車內。
馬車很快便到了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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