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寵信這位國公府小公子,他背後又有柳宣妃等人撐腰,身份地位真論起來,較之允王世子也不差。
只是明面上論起來要低上一頭。
他本想著先將沈禾嚇住,強押著他留在此處,誰能想到沈禾竟然膽敢讓他身邊的人去報官!?
不止允王世子,其他人紛紛回過神,江知同臉色一變,呵斥身邊的小廝:“還不下去將人攔住,追回來!”
屋裡守著的幾人,頓時一群追出去。
守在門口的人,因為那小太監竄出去太快,還神情茫然。
聽見裡頭的呵斥聲後,終於回過神來,分了半數人跟下去。
其余的將房門關上,杜絕其他人探尋的念頭。
如沈禾所說,外頭已經不早了。
西斜的日光照耀著湖面,五樓廂房開著的大窗,對著湖面,能夠看見上面金子般的粼粼波光。
波光反射到屋內,照得滿室亮堂,每個人臉上光影鮮明。
臉色蒼白的允王世子被光照得多出了幾分血色,整個人似乎臉色都紅潤了三分,瞪著沈禾,怒不可遏:“沈禾!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命你的人回來!”
沈禾說:“你才好大的膽子!我朝律令你們都敢違背!敢做敢當,你們有膽子做,我命人去報官又如何?”
沈禾脾氣上來了,不跟他們裝什麽互相客氣。
人家都蹬鼻子上臉,張口閉口“本殿”,用頭銜來壓他,他還客氣什麽?
沈禾心說,你們一群小屁孩還想唬住哥?
連五皇子這個皇帝親兒子他都照樣懟,照樣打,允王世子再過一兩代都要出五服了,他打起來更不手軟!
允王世子臉色更紅,他本不是個冷靜的人,瞧著沈禾有三分不順眼。
他打小便在宮宴上見過沈禾,這麽些年瞧見他的次數加起來也過了雙手之數,次次瞧見這個國公府嫡子的時候,他都是跟在太子身後,或是被太子抱在懷裡,比他這個皇親國戚還要更像皇親國戚。
今日一來,他竟然連自己是誰都沒認出來,三分不順眼就成了五分。
到了現在,那是足足的十分,已經不是不順眼,而是恨不得將沈禾收拾得跪地哭著對他求饒!
他怒聲道:
“好,你很好!本殿瞧你今日能不能好生走出臨江閣!屆時官府來,空口無憑,是你沈禾故意生事,在場之人皆是人證!本殿且先瞧著你進一趟牢獄,替本殿嘗嘗是什麽滋味!”
他手中握著的酒杯狠狠擲地,脆響一聲,碎片飛濺,劃到了近在咫尺的沈禾下巴上,被打出了小指節長的一條傷口,化作血線。
允王世子身後跟著的兩名護衛竟然要大著膽子,上前去抓住沈禾。
沈禾脾氣炸了!
他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欺負!
沈禾擼起袖子,一步前衝,掄起拳頭就對著允王世子的臉砸了下去!
混亂發生在一瞬間。
所有人都沒能回過神來。
在看清的時候,沈禾已經攥著允王世子的領口,用比世子矮半個頭的個頭,壓得允王世子翻不了身。
沈禾就這麽騎在了允王世子身上,按著他砰砰幾拳下去,將允王世子砸的頭暈眼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發出猝不及防的慘叫:“啊!”
沈禾用力按著允王世子,渾身的重量跟力道都用來壓製他,舉著拳頭一邊打人,一邊內心疼得齜牙咧嘴,靠,哥的手骨好痛!
這個破世子臉怎麽這麽硬!
包廂內一片尖叫,那群被叫過來的人哪兒見過這種陣仗。
江知同一群人也嚇傻了,回過神衝上去要將沈禾拽起來,允王世子的護衛也要對沈禾動手。
江知同更是著急催促那群人:“還愣著幹什麽?你們都滾回去,將嘴捂嚴實,今日的事半個字都不許泄露!”
沈禾豎著耳朵,被人拽著衣服要從允王世子身上提起來,偏生他死死抓著允王世子的衣襟不放手,拖得人跟他一起往後挪動,兩個人挪到了碎片的位置,允王世子後背扎進兩塊小瓷片,疼得痛叫,聲音更加淒慘:“停下!沈禾你還不給本殿松手!”
沈禾怎麽可能聽話?他死活不松手,一副要拽他,就連著允王世子一起拽起來的架勢。
還不忘間隙裡,忍著手痛再補上一拳。
打的允王世子鼻子酸痛,眼冒金星,簡直以為自己的鼻梁骨,被沈禾這卯足勁的拳頭乾斷了!
沈禾大聲叫著:“不準走!你們一個都不準走!”
他叫住那群要溜走的人證,又扭頭,跟條要咬人的狗似的,瞪著伸手想抓他的護衛與江知同幾人,表情要多凶有多凶:“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看!”
江知同被嚇得手僵住,真不敢再伸過去,總覺得再拽他一下,他就要逮著人的手咬上一口。
沈禾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努力散發出凶神惡煞的氣息。
允王世子痛苦不堪,從鼻梁骨被打斷般的痛苦中清醒些,捂著自己的臉,一手去推沈禾,大聲叫著:“你們還看著幹什麽?他敢對本世子動手!他謀害皇親國戚!即刻押入大牢也使得,我看誰能幫他!”
允王世子簡直被氣昏了!
江知同他們對視一眼,心說,那能將沈禾撈出來的人多了去了。
沈禾敢打允王世子,拿允王世子的威脅當耳旁風,他們可沒有那樣的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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