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馬上顧不上跟五皇子互嗆。
他扭頭看沈硯,抓著他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確認毫發無傷,豎起大拇指,嘿嘿笑著誇讚:“哥哥你太厲害!”
一腳踹飛一個,好像在演電影哦。
沈硯被誇了,卻笑不出來,黑眸盯著沈禾那張臉。
他按著沈禾的肩頭說:“小禾,你先別在這裡待,下樓,讓他們送你回東宮。”
他又說:“你這弄成什麽樣子了……”
沈禾還在滲血的下巴,那血並不多只有一點點血珠子往外冒,最邊緣的地方已經有了凝結血痂的意思。
但他的眸子還是不可避免的冷了下來。
沈禾說:“我不回去。”
允王世子正躺在地上,瞪著沈禾。
沈禾發現,馬上回瞪回去:“你看什麽看?打的就是你!”
允王世子:“……”
沈禾更加覺得自己不能走。
他還能仗勢欺人,強壓一壓這個什麽世子,沈硯可不行。
他一走,沈硯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反正都說他生事,想送他去大牢裡蹲蹲,他今天這個事就生到底。
沈禾自認為從來沒有仗勢欺人過,第一回乾這樣的事,竟然覺得很爽。
那頭的五皇子要說什麽,沈禾沒空搭理他。
忙中抽閑,對他五皇子的身份以示尊重:“你快回去跟其他人玩吧,這裡就不用你管了五殿下。”
說完,推著沈硯跟人進去,啪一聲,將包廂的門關上了。
杜絕所有人的視線。
五皇子:“……”
包廂裡其他躺在地上的人:“……”
好,他們懂沈禾為什麽連允王世子都能下手打了。
分明在中生舍的時候,沈禾對五皇子還算客氣,原來私底下是這麽對待。
一些人頓時想起早年聽來的,關於沈禾打過五皇子的傳聞。
不像是假的。
沈禾站在門口的時候,侍衛還去給沈禾拖來一把完好的椅子,問他坐不坐。
沈禾左看右看,決定先讓功臣沈硯坐下。
沈硯剛剛一腳踹飛一個,現在被沈禾按著,倒是一按就按坐下去。
侍衛左看看右看看,又重新扒拉出個完好的椅子,擦擦上面的汙漬,端到沈禾跟前:“小公子坐著吧。”
沈禾這才坐下。
他坐了會兒,將手背在身後,偷偷揉自己的手指。
靠,真的很痛!他懷疑自己的指骨腫了!
打架真不是人乾事,別人痛自己也跟著痛。
為了維持自己凶惡的形象,沈禾隻好背在背後偷偷摸。
嗚嗚,他明天能不能請個假,跟先生說他手痛不能寫字了?
他們坐在門口,那副若無旁人的樣子,激怒了允王世子。
允王世子想要說什麽,奈何腿太痛。
他躬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腿,痛得滿頭大汗,臉上這麽會的功夫,已經開始發腫。
他嘶了口氣,忍痛罵沈禾:“沈禾,你把我傷成這樣,你等著吧!”
他父王一定不會放過沈禾!
他可是家中獨子!
沈禾一聽他威脅,唰地將手從背後拿出來,瞪大眼睛,比允王世子更凶:“我就坐在這,你來啊!”
他陰陽怪氣:“放大話誰不會,你也就會放大話,我一拳一個。”
允王世子險些被氣出血。
眼見這倆又快撕起來,沈硯聽見外面的動靜,說:“小禾,官府的人來了。”
沈禾從椅子上起身,再度警告那群人:“記住我方才說的,不準說假話。”
然後打開大門,迎接官兵!
一群官兵,被裡面的混亂狀況驚呆了。
沈禾發現對面的五皇子還沒有走,站在門口看。
沈禾收回視線,對官兵指控:“這群人,知法犯法!在這裡狎妓!我朝律法嚴令不許的,快把他們都抓走!”
允王世子試圖用自己的身份壓製:“我可是允王世子!你們誰敢!去請我父王來!”
沈禾在一旁說:“小二十來歲的人了,動不動叫爹,你知不知羞。”
官兵有點局促。
沒見過這種陣仗。
沈禾指揮自己的侍衛:“你們幫他們把人架出去,咱們一起去官府。對了,是不是該叫京兆尹?”
沈禾摸不清狀況,沈硯低聲說:“是。屆時請京兆尹來判就是。王琰,你幫著他們將人拖下去。”
王琰便是跟著沈硯一起闖進來的生面孔,他小聲應:“是,小將軍。”
一群公子哥就這麽,當著滿樓人的面,被拖了下去。
領頭來的官差早就猜到是個棘手差事,也沒想到棘手到這種程度。
擦著頭上的汗,讓人將這些祖宗們背下去。
沈禾大搖大擺跟在他們背後,五皇子看得嘴角直抽。
真虧沈禾乾得出來。
他瞧著沈禾身邊跟著的那人,似乎是沈禾的哥哥。
不知道靠不靠譜。
他擺擺手,對身邊的下人說:“去東宮。”
侍衛立刻下樓,往東宮跑去。
雖說五皇子不讓人去跑這一趟,京兆尹那頭八成也是要請太子的,但等京兆尹請,太子去的時候說不定允王已經先到,到時候沈禾萬一吃虧怎麽辦?
五皇子一點不覺得自己這樣乾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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