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你,衛元寄,你別忘記你自己也是一個向導。”
“閻非,你最好考慮好了。這樣我們一起死,這個世界上就只會留下你一個人!”
閻非微愣,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你說什麽呢?”衛元寄眯起眼睛,疑惑地看著那團黑霧,“你要是真有這本事,為什麽不早說出來?”
“這個威脅可比你剛才說的精神芯片有用多了。”衛元寄淡淡道。
“你不相信?”那黑霧看著衛元寄,忽然發出了桀桀的笑聲,“也對,你現在似乎是沒有記憶,也不知道神對於你們聯邦到底有多重要。”
“那我們不妨試試看。”
他話音剛落,衛元寄便感受到一陣窒息感,精神力竟瞬間消失。
無數模糊的畫面就這般出現在衛元寄的面前,他感知到了無盡的痛苦情緒。
悲傷、無奈、絕望……
各種情緒交雜混亂,讓衛元寄根本無法辨別自己的腦海之中到底出現了什麽。
只有情緒,各種消極的情緒。
像一隻來自深淵的巨手,要讓衛元寄與他共沉淪。
“小寄!”閻非震驚地看著衛元寄跌坐在地上,面上露出幾分愕然。
“你到底做了什麽?”閻非咬牙切齒地低頭看下自己腳下的水晶球,眼底滿是震怒。
可他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有辦法讓聯邦所有的向導和哨兵一起毀滅。”
“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閻非驚疑不定,他從水晶球上跳了下去,走到衛元寄的身邊。
“你……”
閻非心中的擔憂似乎沒必要問出口了,面色蒼白成那般模樣,又怎麽可能“好”呢?
“我這次只是動了這一片空間,”在閻非心中憂慮之時,耳邊又傳來那黑霧的警告聲,“下一次,便是整個聯邦。”
閻非哪裡會管那麽多,此時此刻他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只是眼神冰冷的看向那個人說:“你快點把這些東西解除了。”
“怎麽可能呢?”那團黑物質中又傳來了桀桀的笑聲。
“這是給你們的懲罰。”
“你!”閻非捏緊了拳頭,若是可以,他必然將面前的這個死章魚給打成碎片。
可他不得不妥協。
也許是心中焦慮,閻非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了一個漏洞。
正如衛元寄所說,對方若是早有這樣的底牌,又何必留到現在?
要是自己有這樣的本事,只要自己戒備的人踏足自己的領域,就可以直接使用這種手段讓來犯者喪命。
又何必等自至自己落入劣勢的時候?
他是想要衛元寄的精神力?
閻非那時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人要衛元寄的精神力,以及……
小勤。
當時他深陷痛苦之中,不能深思,待恢復之後又急著打爆那個章魚的頭,便將此事拋置之腦後。
可現在想來……
他是知道系統的存在?亦或者是說,他已經知道了我任務執行者的身份?
怪不得他說我鳩佔鵲巢。
閻非恍然大悟,可下一瞬疑惑再次漫上心頭,可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那他要衛元寄的精神力又有什麽用呢?
他心中滿是焦慮,既困惑於這死章魚的身份,更擔憂衛元寄的情況。
當真算是進退兩難。
小寄……
閻非深吸了口氣,目光再次對上了那一團黑霧,目光堅定。
事情一定會有突破口,自己決不能放棄。
只要自己找到他的漏洞,這死章魚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而此時此刻,衛元寄依舊被各種消極情緒所感染著,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向導對於感情十分敏銳,若是陷入混亂的情緒之中,極有可能造成精神力的不穩。
他之前的精神力也的確不穩定,這正是因為他的記憶沒有恢復,時常會有一些極端的情緒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真的要被這些情緒裹挾住嗎?
衛元寄咬著自己的下唇,強迫自己恢復鎮定,許是痛苦的感覺終於讓人麻木了,衛元寄終於在一片混沌之中,看見了一些清晰的畫面。
只是那畫面竟是生於鋒利的碎片之上,若是不小心觸及,那必然會弄出滿目瘡痍。
衛元寄盯著眼前出現的三塊碎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見了什麽畫面,竟是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
當手觸及那鋒利,殷紅的血液便從他的手心流淌下來,但他仿佛是沒察覺到痛楚一般。
因為他似乎看見了,也聽見了。
看見了那碎片上畫面,也聽見了自己記憶中的聲音。
“你是來陪我的?”於水晶球之上,一個透明的身影歪著頭看著這個陌生的來客。
“嗯,我就是新來的侍奉神者,我姓衛,衛元寄。”推門而進的青年人神色淡淡,語氣之中並無什麽對神明的尊敬,就像是完成任務一般。
他的確是來完成任務的,青年人心想,他看著面前的這個透明的身影,心中的好奇也愈發濃烈。
這就是聯邦人心中的神明,“他”的存在為什麽能代替“塔”呢?
很顯然,青年人的心思並不單純,可那“神明”似乎並不知曉,或者說,他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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