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元寄拿著書從梯子上跳下來,撿起了那張孤零零的紙。
把紙捏在手裡,衛元寄才發覺這智障已然有些發黃,甚至帶著幾分霉味。
按理來說,這種枯黃的廢紙衛元寄並不會感興趣,可實際上,那紙張上的一句話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會被長河泯滅的,永遠只會是不為人知的。
而不為人知的,未必不值得傳頌。
衛元寄盯著這句話發了很久的呆,直到小勤提醒,他才緩緩回神。
“回去吧。”衛元寄將這張黃紙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打開書看了一眼,發現字體果然比其他版本大些,便算是確定下來了。
【宿主,你留著那張紙做什麽?】
這算不算是拿走公物啊。
衛元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衛元寄莫名就想留下這張紙。
……
老教授看見衛元寄把書拿來,慢悠悠地說:“這位同學啊,抱歉,我剛才似乎忘記了。”
“這本《長河中的向導》我帶了電子版,一會兒你下課再幫我還回去吧。”
衛元寄:“……”
任何一人遇見如今這個事情都會覺得有些無語,可當衛元寄看向那老教授手中的電子版封面時,便有些不解了。
那是最新的那個版本,而並非333年版的。
心中既然存了疑惑,衛元寄便決定旁敲側擊地去問。
等下了課,衛元寄便主動走到老教授的面前。
“老師,你剛才似乎是讓我去借333年出版的版本,可你剛才拿的……”
聽到衛元寄的話,老教授略顯茫然地看向他。
等看清楚手裡的那本黑白色的《長河中的向導》,這位老教授才扶了扶眼鏡,平淡道:“同學,就算我沒有帶這本書,你拿的版本也太老了。”
衛元寄不解:“您不是說要找最老的那個版本嗎?”
“是啊,我以為這個版本已經被清除乾淨了,畢竟這個版本是……”說到這裡,老教授忽然閉上了嘴,“這本書你還是拿回圖書館銷毀吧,雖然這本書被機器錄入了,但應該是圖書館的管理人員大意所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書也算得上是禁書了。”
禁書?
衛元寄越聽便越有興趣,畢竟他想知道的許多事情就可以稱得上是禁忌。
只是……
為什麽這個教授會這麽直接地和學生談起禁書?
衛元寄心中存疑,暗自讓小勤快速將這本書的內容拓印下來,面上卻是露出了幾分慌張。
“那我還是快點把這本書送回去吧。”
他這般說著,謝過老教授,便拿著書快步離去。
而在衛元寄看不見的角度,那老教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神情之中滿是惋惜。
衛元寄沒看見的,小勤自然是看見了,他立刻飄到衛元寄的耳邊道:【宿主,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誒。】
奇怪?
衛元寄心中的警惕更深,但目前來說這位老教授並沒有做出什麽事情,自己也不需要太過戒備。
“先把書拿去銷毀吧,”衛元寄心中已然有了決定,“至少明面上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宿主,你誤會了,】小勤似乎想要解釋,【我說的奇怪,他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衛元寄有些愕然,卻也沒怎麽放在心上,畢竟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將書直接交給了管理員,管理員看見這書的封面,大驚失色,連忙問衛元寄這書是從哪裡找來的。
衛元寄如實相告,也沒添油加醋。管理員聽了也沒多問什麽,估計是忙著去銷毀舊書,就讓他快些離開。
“對了,這本書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在衛元寄將要離去時,那圖書管理員又補上了一句,“不要問原因,這是為了你好。”
對此,衛元寄自然不會反駁,而是頂著一張胡子拉碴的臉,乖巧道:“謝謝您,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管理員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從一個胡子拉碴的家夥臉上為什麽能看出乖巧來,但聽對方答應得如此痛快,也是松了口氣——畢竟沒發現禁書,那也是自己的責任,傳到上面去,沒準自己的鐵飯碗就丟了。
可這管理員大抵不會想到,某個在自己面前痛痛快快答應下來的向導,到了另一個人面前就是換了一副嘴臉。
“我在圖書館發現了一本禁書,剛讓小勤拓印下來了,我們一起看看?”
聽到“禁書”兩字,閻非略有些疲憊的面上閃過一絲好奇,他連忙抓住身邊的那個小藍球。
“什麽禁書,給我瞧瞧,給我瞧瞧。”
大概他是想到了yellow的那種禁書了,衛元寄不想也知道閻非的思路偏了。
“星際時代沒有那麽保守,”他隨口道,“這種禁書是不存在的,因為也沒什麽好禁的,書架上擺的到處都是,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
“你圖書館看見了?”閻非驚訝。
衛元寄微愣,回憶了一下,似乎沒有的?
那他為什麽能下意識說出這種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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