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小勤也從閻非的背後冒出頭來,也學著閻非道:
【我……我也要緩緩!】
衛元寄的疑惑之中染上了幾分好奇,只是他並不會催促閻非,只是耐心地等待對方平靜下來。
只是這平複的時間似乎是有些長了,衛元寄看著一旁的鍾表,只見指針慢慢轉著,直到轉了小半圈,閻非才收回了咳了兩下,表示自己即將開口了。
“我……”只是他剛剛開口,又說不下去了,“算了,崽啊,你給小寄看吧。”
小勤飛到衛元寄的身邊,將閻非剛才看到的東西直接展現在衛元寄的面前。
衛元寄定睛一看,最先落入眼中的便是一行大字:
【我真的喜歡他!】
衛元寄:“?”
這又是幹什麽?
他知道自己遺漏了前文,只是面前的這一部分顯然更加重要,不搞明白閻非變成這樣子的原因,衛元寄的好奇心不會平息。
他繼續往下看:
【我知道這是我和他公用的一本日記本,但我就是要說,我喜歡他!反正他這個人也不會翻到前面去看,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表白。】
【可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他,但要是被拒絕以後他就不來陪我了怎麽辦?】
……
【只能說他真是高看我了。】
【偷看人日記的確是不禮貌的行為,只是今天風吹亂了書頁,我無意間看見了喜歡兩個字,便沒忍住好奇心。】
【所以,在表白之前,我應當給他道歉。】
衛元寄愣住了,這不是歷史人物傳記類書籍嗎?這本書無論前面多麽幼稚,但還是有些人物資料的,怎麽越到後面越奇怪?
就像是一本兩人公用的日記本。
閻非因為偷看了別人的表白害羞?
不至於吧?
“你接著往下看。”閻非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
“好。”衛元寄應了一聲,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繼續往下看。
他不知道後文會發生什麽,
【我發達了,他居然真的和我表白了!】
【不過我又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導,他和我在一起不會受到世俗的反對吧?】
……
【自從在一起之後,他就再也沒在這本書上亂寫什麽,按理來說,我又能重新開始編纂這本容教授給我的任務了。】
【可我在很久之前就換了一份手稿,既然這份手稿已經失去了之前的意義。那就讓這本手稿成為我與他日記吧。】
【雖然它很早之前就是了。】
【332年7月15號,我第一次見到了他。】
【當時容教授與戴維斯都建議我來這裡照顧所謂的神明……】
不知不覺之間,衛元寄竟是讀出了聲:
“所謂的神明其實只是一個看上去與我差不多大的青年,光是這麽看著,我無法想象他已然守護了聯邦數百年。”
“他的性格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每年的祭神禮上,我所見的神明是清冷高貴,仿佛一個透明的冰雕,毫無人氣。”
“可如今所見,他骨子裡透出一種懵懂如孩童般的氣質,時而惡劣,時而單純……”
“但相處久了,我才發現他是孤獨的。”
“恰好,我也是個孤獨的人。”
衛元寄將這些字都讀了出來,這段文字看似是在寫兩人的相遇,然字裡行間更多地是寫那個“神”。
這手稿中的信息居然比那些深奧晦澀的書籍還有用,可不知道為什麽,衛元寄越讀下去,越會把這文字描述的那個神,帶入到閻非身上。
這字裡行間的文字其實沒有太多有關身份的信息,若是剛拿到這本書時,衛元寄與閻非翻到這一頁,大抵之後覺得吃了一大口狗糧,隨後再也沒興趣打開這一本書。
可如今不同了,現在的兩人剛猜測完這本《長河中的向導》的著者是不是衛元寄本人,而閻非也懷疑自己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種種結果放在一起,兩人的心中忽然湧現出一個答案。
“你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閻非看著衛元寄微蹙著的眉,知道衛元寄也意識到了那一點。
他苦笑一聲,面上的尷尬已然消失得差不多了:“看來這個世界不僅有你的記憶。”
閻非之前的臉紅,就是因為想到那小學生日記有極大可能就是自己寫的。看他之前嫌棄的樣子也就知道了,閻非顯然不喜歡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這一面——畢竟這一本書是放在圖書館裡的,沒準在很久之前就被人接走了閱讀過了。
他有時的沒皮沒臉只是衛元寄限定,怎麽能給其他人看見呢?
只是這麽想著,一座芭比夢幻城堡就被扣出來了。
不過,就目前而言,他的尷尬倒不是最重要的。
衛元寄的目光複雜起來:“可是這個世界的神明現在依舊存在。”
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輪替的職業,聯邦人們認定的那個“神明”似乎只有那個幫助他們建設家園的人。
“現在已經沒有祭神禮了,”衛元寄淡淡道,“根據書籍上所說,在334年時神明受傷,陷入沉睡,所以典禮取消,直到現在過了幾十年,也沒有蘇醒。”
“時間是能對上的,應該是魏元弑神,所以導致了神明受傷。可奇怪的是,方才0715在查找數據的時候卻是忽然中斷,我想除了那個疑似藏在圖書館裡的神明,應該沒有人能做到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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