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剩下衛元寄與閻非兩人。
“不對勁,”閻非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如果我是老師,學生來詢問我的病情,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病情,我都會如實告知,而不是藏著掖著。”
“而且這個時間點真的很巧。”
衛元寄忽然想到了0715,他泄露消息的代價是被格式化,那授予了權限的教授呢?
再說,魏元的事情成為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忌,這事肯定也與那些神明有關。
所以說,現在都那個神明其實是有控制聯邦所有人的能力?
衛元寄的瞳孔微微收縮,此事細思極恐,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
自己和閻非似是局外之人,然實際上已然困於這戲局之上。
不過就算在局中又如何呢?
他忽然抓住了閻非的手,對上了那人略有些錯愕的視線。只有手中的溫熱觸感,才能讓他不穩的心緒平靜下來。
只要有這個人在,自己終究是要爭一爭的。
閻非被衛元寄忽然抓住了手,先是有些錯愕,畢竟他還在想容教授的病情,就突然被衛元寄抓住了手。
但片刻之後,他便明白了衛元寄的意思,眼神愈發堅定。
“放心吧,之前就說過,”閻非輕笑一聲,“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就算有什麽天大的事情,那都是兩個人一起面對的。”
“我也是。”衛元寄的這話剛剛說完,就敏銳地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止了聲,警惕地轉頭看去,卻是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戴維斯?
他這麽會出現在這裡?
聯邦的權利的掌握者此時只是身著便服,甚至在手裡拿著一個拐杖,慢悠悠地拿著東西朝此處走來。
在看見衛元寄和閻非時,他似乎也不驚訝,直接道:“你們是來看容嶺的?”
還沒等他們回答,這人又道:“那就和我進來吧。”
這麽簡單就進去了?
衛元寄並未行動,而是看著戴維斯走到門前,直接打開了房門。
“他是直接進去的?”閻非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的指紋被錄入了?”
“你們在說什麽呢?要是再不跟上我就要關門了。”
進去自然還是要進去的。
衛元寄和閻非跟著戴維斯進了門,心中也在揣度,若是容教授與戴維斯的關系已然到了能互進家門的程度。
那手稿中的戴維斯老師不會真的是這一位吧?
衛元寄看了閻非一眼,見他神情有些蔫巴,忽然就明白了。
閻非和戴維斯的關系雖然算不上惡劣,但也絕對算不上和睦。
日後要是相認……
怕是有些尷尬了。
【但現在不還沒相認嗎?】小勤安慰著那略有些忐忑的前輩。
【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家長。】
衛元寄轉頭看了一眼,瞧見閻非的那個表情分明在說:那能一樣嗎?
只是衛元寄剛想出口安慰,走在前面的戴維斯卻是停下了腳步。
“你們是容教授的學生嗎?”他忽然回頭,目光中滿是意味深長,“我似乎沒有見過你們。”
衛元寄的反應也很平淡,他只是反問:“原來戴維斯元帥會記得容教授的每一個學生?”
“並不會,”戴維斯忽然輕笑一聲,“只是覺得你們倆有些面生而已。”
“不過你們既然能進學院,那一定是登記過的學生,我猜啊,你們一定是換了臉,對吧?”
接下來他也並未再說些什麽,但衛元寄明白對方的意思。
上個學還要鬼鬼祟祟的,顯然是有問題。
可即便是戴維斯察覺到了兩人的問題,衛元寄也並不慌亂——都進了人家的地盤了,再怎麽心慌都沒有用處,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你來了?”容教授聽見了腳步聲,就知道這一位不請自來的家夥是誰了,只是轉頭看見對方身後的衛元寄與閻非時,他眼底的驚訝更深了。
“你們怎麽也來了?”
衛元寄本是想要說些客套話的,對上這位老教授的蒼白面容,不由皺了皺眉。
那些想說出口的話一時沒能說得上來。
不過好在,閻非幫他說了。
客套話誰不會說呢?閻非客客氣氣地同老師問好,又開始關心對方的身體,看上去真像是一個好學生。
可容教授似乎並不打算給對方面子。
“沒想到費非爾元帥還有這麽有禮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居然直接揭穿了對方,“或者說,您並不是費非爾。”
“……”
閻非愣住了,他不知道面前的這一位面容和藹的老者,為何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衛元寄並沒有管那麽多,他聽見面前兩人懷疑閻非的身份,心中便升起一陣危機感,下意識將人護在身後:“容教授,您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真的不懂嗎?”容教授搖了搖頭,眼裡帶上了幾分無奈,“小寄,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認不出你?”
“你這樣說仿佛我要吃了你們一樣,可事實上,我一直在幫你們不是嗎?”
他說到這裡,咳了幾聲,等他捂著嘴的手松開。衛元寄竟是看見了點點血跡。
“你……”衛元寄心中一驚,按理來說,此情此景之下,他至少該心存幾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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