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說好了,我們一起去。”耳邊又傳來了衛元寄略有些狡黠的聲音,這下閻非才徹底反應過來。
“你!”閻非心說自己還真是大意了,沒想到,沒想到……
“這才是美人計,”衛元寄在閻非面前的臉皮可謂是越來越厚,都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自己是美人了,“你見識過以後,可別再胡說了。”
閻非承認自己就吃這一套,可是體內的好強心到底是佔了上風,他再往前一些,故意咬住了衛元寄的耳朵,小聲道:“就不怕我反悔?”
衛元寄聞言,輕輕挑起眉梢,但嘴裡說的話卻是極為失落。只聽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如果你要反悔,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閻非:“……”
救命,他真的很吃這一套。
衛元寄看著閻非的反應,輕笑了一聲:“我們後天就去吧,早些把事情處理完,也能早些回來。”
閻非隻得妥協。
第二日,兩人簡單地收拾了行囊,又與江不譽和黎煙告別,便一同踏上了去皇城的道路。
這一路上很平靜,衛元寄與閻非可沒再遇到什麽土匪,也沒遇到什麽意外,順順利利地到了皇城。
這一國之都自然是極為繁華的,一進城門,便覺軟紅十丈,花天錦地。
閻非聽見馬車外的人聲,掀開車簾往外瞧了一眼,嘖了一聲:“喲,好多人啊……”
衛元寄並不喜歡人多,輕輕歎了口氣:“這地方還真是只要來了一次就不想來了。”
到處都是奢靡的氣息,夾雜著不知哪兒來的果酒味,還正應了那句“暖風熏得遊人醉”。
本著早去早解決,解決完就回家的心態,衛元寄便帶著閻非直接去了長公主府。
哪知那公主府的守衛,一看見衛元寄便張口道:“儀賓,您來了?長公主等你許久了。”
衛元寄:“……”
別瞎叫啊,誰是你們儀賓?
閻非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古代亂七八糟的規矩可多了,就算有婚約,在沒拜堂之前,也算不得夫妻,怎能叫衛元寄“儀賓”?
還有,這句儀賓聽得他好生氣啊。
閻非拳頭已經硬了。
“在下此番是來商量退婚一事的,還請各位不要這麽叫了。”衛元寄臉上帶有一絲薄怒,弄得守衛們都有些尷尬。
他們當下人的哪敢多說?還不是上面的吩咐……
這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他們隻得乾笑一聲,將衛元寄與閻非領入府內。
長公主作為當今聖上唯一的姐姐,自然尊貴非凡。其府邸的建造自然不會比旁人差什麽。
方才站在外頭之時,衛元寄只是透過門縫瞧了一眼,便知裡頭定是玉樓金閣,處處彰顯著氣派與皇室的華貴。
花園裡遍地都是開得極豔的奇葩名卉,正應了那“百芳爭豔”“萬紫千紅”,這花團錦簇的模樣晃著人眼,濃鬱的芬芳刺著人鼻,讓衛元寄渾身皆不自在。
像個華貴的囚籠。
不知為何,衛元寄忽然有這麽一種想法。
穿過亭台樓榭,又不知走了多少路,前面帶路的人才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長公主已經在門內等候多時了……”他話說了一半,目光又落在了閻非身上,“只是她隻讓儀……江盟主一人進去。”
閻非心裡冷笑,覺得這裡頭必然有所陰謀,不然你們憑什麽不讓我一個有武功的人進去?
是不是想要欺負我家小寄?
不過,即便心裡有些不滿,他還是主動後退兩步:“那我就在這裡等著。”
反正小勤能給自己實時轉播,一旦裡頭髮生什麽事情,自己也能闖進去救人。
衛元寄在進去之前,輕輕拍了下閻非的手,他知道對方心裡擔心自己,如此,也算是無聲的安慰了。
“小心點。”
“嗯。”
在衛元寄進門之後,倒是沒看見那位傳聞中的長公主,隻瞧見一位身著便衣的中年男人。
能堂而皇之坐在公主府議事廳主位的人,除了長公主的駙馬爺,怕是只有面前這位了吧?
衛元寄很快就猜中了這人的身份,只是他面上不顯,有意裝傻。
許久的沉默之後,那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了,問他:“你可知道我是誰?”
衛元寄搖頭:“你是誰並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是來退婚的。”
反正不知者無罪,他也不怕一開始就得罪這皇帝——或者是,得罪了更好,得罪以後解除婚約也方便一些。
皇帝皺起眉,隻覺面前的這個青年有些不知好歹。
他早就聽聞這江如霽似乎與另一名男子行徑親密,如今來退婚想來也是為了對方。
若是放在以前,皇帝也無所謂這樁婚事能不能成,只是如今自己的計劃急需武林勢力的幫助,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江如霽拉到自己這邊。
所以,這親必須得結。
第89章 珠子
皇帝臉上的算計通通落在衛元寄眼裡, 對他而言,對方心裡打著什麽算盤都無用,反正自己不可能結這門親事。
說得難聽些, 大不了就拖延時間,再拖個一年, 分/身的使用期一到, 郡主都沒了, 誰還會逼著自己當儀賓?
可皇帝卻是指使著自己身邊的太監, 讓他把案邊的一個小盒子交到衛元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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