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並不如衛元寄所料一般,上了飛行器以後,閻非並沒有把他帶回家,而是把他帶入一所私人訓練館中。
“今天你的精神力失控了,”閻非的語氣難得正經,“是不是戰鬥的畫面讓你想起什麽了?”
衛元寄點頭:“在戰鬥的時候,我的勝負欲突然變得很強,我甚至覺得如果這場戰鬥不能勝利,我就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哦?”閻非重複了一次,語氣莫名,“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小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啊?”
衛元寄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就有些好笑,故意道:“你呀。”
閻非懶得和他糾結“東西不東西”的悖論,只是道:“你以前可不認識我,怎麽就說這種話?”
“小寄啊小寄,你可是學壞了,一會兒懲罰加重。”
衛元寄並沒有抗議,只是繼續道:“雖然在訓練場時我的那種感覺很強烈,但被打斷之後就忘記了那種感覺。”
在非重要的場合之中,衛元寄可不想閻非那樣爭強好勝,他一向隨緣,要是不想做還大概率選擇擺爛。所以那種過於激昂的戰意對他來說卻是有些陌生。而且一旦脫離那種狀態,衛元寄就想不出那種感覺了。
但他確定,那一定是自己以前產生過的情感。
如此,衛元寄自然明白了閻非帶自己過來的目的——對方是要情景重現,激發自己的記憶。
之前兩人都以為要去尋找那個神秘向導相關的事情才會找到衛元寄的記憶,但現在看來,似乎有別的法子?
“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至少也得去試一試。”閻非指了一下一台機甲,“就算不能誘導你的記憶,也可以鍛煉你操控機甲的能力。”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控制你的精神力。”
衛元寄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心虛——不過他的確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原因暴露精神力等級了,這的確回引來不少的麻煩。
“那還請閻老師好好教導了,”衛元寄又問了一句,“你打算手下留情嗎?”
閻非看著衛元寄的臉,糾結了一瞬,違背本心道:“應該……不會吧?”
衛元寄:“……”
好在隔著機甲看不見臉,不然別說手下留情了,閻非都下不了手。
【宿主啊,你其實可以變成先前那張醜臉啊,我敢保證前輩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勤冒了出來,並且提供了一個自以為不錯的主意。
衛元寄搖頭,並不采納。
系統不理解,但他也沒能從衛元寄口中知道什麽答案。
但也就是系統不了解人類的心思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換成對象是個顏控的男人也是同理。
衛元寄為什麽一出校門就急著把醜臉給換了?自然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他也知道閻非倒也沒顏控到隻認人臉。喜歡衛元寄的臉是一回事,但閻非更主要的還是喜歡這個人。
但醜臉的確影響閻非的心情,衛元寄不想嘗試此事。
兩人一前一後登上了機甲,神情皆有些嚴肅。
【只是切磋啦,你和前輩又不是沒有切磋過,宿主你為何怎麽緊張?】
小勤不太懂,難不成宿主是真怕前輩打自己的臉?
衛元寄可不知道系統心裡是個什麽想法,聽他這麽問了,便歎了口氣:“當然是記憶的事情。”
“我感覺到那種失控的感覺與自己的記憶有關,但……”
衛元寄不確定自己恢復記憶是不是一件好事了,且不說這背後似乎牽扯了許多,就連如今衛元寄自己的潛意識,似乎在排斥曾經發生的事情。
可也沒有臨門一腳再去更改主意的道理,衛元寄看著面上同樣帶著幾分凝重的閻非,忽然覺得自己還真是想得太多。
要是過去的記憶真的讓自己難以接受,大不了直接手動刪除就是了。之後繼續和閻非在各個世界裡面做做任務,幫人完成未盡的心願,也是一種存在的意義。
更何況只要有閻非在,衛元寄就覺得很滿足了。
就在衛元寄剛想明白的時候,一道帶著白色光芒的能量彈便從他的機甲邊掠過。
“你走神了,”閻非此時的聲音有些冷,聽上去像是警告,“我這次算是提醒你,但下一次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衛元寄並未說話,但精神力已然盡數釋放,精確地掌握著自己機甲的每一個部件。
下一秒他所在的機甲就消失在這個訓練場之中。
雖說哨兵和向導都能操縱機甲,但哨兵重於力量與速度,而向導的強處則是對於戰局的把控與精神力的使用。
衛元寄若是要認真打,就不可能用速度和力量與閻非對抗,而是得巧妙地利用周圍的環境。
這個訓練場可不像學院中的訓練場那般空蕩,而是像真正的星際戰場一般有群星遮擋,若是藏匿得好,以衛元寄的精神力,可有把握讓閻非永遠都找不到自己。
可這是戰鬥而並非捉迷藏。
在衛元寄的精神力探測之中,閻非並沒有因為衛元寄的突然消失而慌神,畢竟他是這個世界之中最為了解衛元寄實力的人,又在方才的訓練場之中瞧過這忽然消失的把戲,自然不可能生出什麽驚訝的情緒。
“小寄。”那人站於訓練場的中心,目光透過層層星雲疊嶂,落在了某個星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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