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閻非皺眉,他想要掙脫這個家夥,卻沒有想到身形一個不穩,居然一隻腳踏入那流沙之中。
好在他反應快,加上尚未深陷的緣故,很快就抽離了,並沒有如那個人一樣,深陷在流沙之中。
沒錯,如今小閻非已經能意識到抓住自己腿的那個家夥就是個活人。
“你抓著他也沒有用,”衛元寄看著小閻非的眼底流露出緊張的神情,便也不在邊上袖手旁觀了,“你放松一點。”
那個人應該本來就知道一些對付流沙的方法,只可惜即便是用那些方法,單單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也無法掙脫流沙。
衛元寄將他手裡的木棍橫放在流沙之上,逐漸墊到那人的背下。他的背緊緊靠著流沙表面,手與腳也是如此。
等待著身體逐漸趨於平衡,終於是停止了下沉。
小閻非見此,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這木棍還有這個用處?”
衛元寄並未言語,在那個人停止下沉的時候,他又將木棍顛倒臀下,等臀部也穩定下來,衛元寄輕輕拔出了那個人的腿。
小閻非有樣學樣,伸手把那個人的另一隻腿也輕輕拔了出來。
此時便是要順著木棍緩緩往安全地帶來了。
“謝謝你們!”那人從沙子裡出來抹了一把臉,感激地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就在他看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長什麽樣時,徹底愣住了。
而當這位抹乾淨臉後,衛元寄和閻非也透過漫天黃沙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
衛元寄知道這是一位闖關者,但不知道這位叫什麽名字了。
但他忘記了,小閻非肯定是記得的。在看清楚這人是誰時,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是你啊。”宋仁通有些尷尬,咳嗽了幾聲——也不知道是因為尷尬不願意多說什麽,還是因為沙子還在嗓子眼裡,扣不出來。
他當然不止是尷尬的,畢竟他還看見了一旁的衛元寄。此時的衛元寄是監管者模式,一身黑衣又帶面具,瞎子才看不出來。
可為什麽這個人會和監管者在一起啊!
小閻非在看見宋仁通的臉時,就想好了說辭,畢竟與監管者勾結在一起可不是什麽好事,就算自己早就被其余闖關者孤立了,但也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內奸。
“他?”小閻非冷聲道,“沒錯,他就是監管者,你害怕嗎?”
宋仁通聽見自己自己的猜測成真,心裡先是咯噔了一下,畏懼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心中也不由暗罵道:這個叛徒!害自己……
等等,他們也沒害自己啊。
宋仁通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一點尷尬。他們不僅沒害自己,相反他們還救了自己呀。
自己這種思想好像不太好。
但是這個人是監管者呀!
宋仁通心裡有兩種想法在互相打架。直到聽到小閻非冷笑一聲道:“我們走吧。”
這個我們顯然並不包括宋仁通。
宋仁通還想活命呢,他不確定那個黑衣戴面具的是不是監管者,但能確定的是自己留在流沙堆裡面一定會死!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兩個人後面。只是風沙迷眼,自己有些跟不上了。
內心的恐懼慢慢又浮了上來,方才的那種逐漸被沙子吞沒的感覺,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可如今……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條繩索扔到了自己面前。
“自己抓著,小心腳下。”
這句提醒是那個“監管者”說的?
宋仁通下意識地抓住繩索,跟著前面的人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幾人的面前終於清晰起來,滿天黃沙終於不再成為他們面前的阻礙。
衛元寄和小閻非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後那松了一大口氣的宋仁通。
“既然已經過了流沙地帶,那我們先走了。”衛元寄的語氣聽上去頗為平靜。他並不期望宋仁通對自己能有什麽好印象。
他甚至都不在意對方是否認為自己是監管者。
一個被同伴拋棄的闖關者,就算回到了隊伍之中也未必會受歡迎。
雖然因為他的一句話,別人可能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但他們敢來驗證嗎?顯然是不敢的。
所以,衛元寄也無所謂。
至於小閻非那邊,其實也沒什麽。只是他本人頗為在意罷了。
閻非在一旁歎氣:“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想通透呢。畢竟那些人本來就不喜歡我。有沒有一個理由來孤立我似乎並不太重要。”
這話說的頗為可憐。不過,他們到底為什麽要孤立閻非呢?
小閻非可不知道那倆人又在乾些什麽,目光落在宋仁通身上,故意嘲弄道:“你覺得監管者會救你?”
“要是救了你一次也就算了。可他為什麽要幫你第二次呢?”
小閻非冷哼一聲,再也沒有說什麽了。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衛元寄:“走吧。”
宋仁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頗為複雜,他其實不太確定那個人的身份,畢竟他的所作所為真的不像是監管者。
如果說他就自己是別有所圖,那也沒什麽必要,宋仁通也知道他自己幾斤幾兩,哪有什麽利用價值呢?
算了,他心裡哀歎一聲,如果不跟著那兩個人要自己獨自上路,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