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元寄:“……”
這話略有些耳熟。
小勤在一旁怒吼:【宿主,都怪你,前輩他和你學壞了!】
閻非聞言,眉眼裡的笑意加深。若是認識衛元寄之前,他哪管那玄學協會是否重要,也不會管這世界是否大亂。
只要自己的任務做完就好。
可是如今……
閻非知道自己身上的一些改變,但他本人卻很喜歡這些因為衛元寄才會有的變化。
“話說我第一次留狼尾誒,你覺得好看嗎?”閻非抓住衛元寄的手,讓他去摸自己的發梢,“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就換個髮型。”
衛元寄很難得見閻非糾結於自己的髮型——對方一直是原主是什麽髮型對方就保持什麽髮型。
其實狼尾真的很適合閻非,他原是偏溫潤的長相,在對方願意偽裝的時候,那自然是端方如玉。就算再愛演,那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端著。
這狼尾造型襯得他有些酷帥,消去了他眉眼裡的溫潤,更適合他平日裡的性格。
“很好啊。”衛元寄並不知道該如何誇獎對方,他雖然彎成蚊煙香,說出來的話卻也是很直男的誇法。
閻非知道衛元寄這張嘴就不會誇人,他也不在意,只是將對方的手拉住,認真道:“所以你想不想跟我一同剪一個情侶髮型?”
衛元寄:“……”
他說閻非為什麽會突然在意自己的頭髮,原來就是在這裡等著呢?
“你要是想看的話,我沒意見,只是我現在的頭髮還是比較短的,得再留長一點……”
衛元寄瞧著喜意沾染上閻非的臉頰,心中有些無奈,正欲再說些什麽,卻聽見了響起的敲門聲。
“應該是保潔來了?”閻非等他們來換床單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聽見聲響便立即跑了過去。
只是打開房門後,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閻非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皺了皺眉:“我剛才明明聽到敲門聲了,你也聽到了吧?”
“是的,”衛元寄走了過來,“我的確聽到了聲……”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閻非繞到門後,隨後輕輕“嘖”了一聲。
“快來看個好東西。”
他的語氣有些興奮。
可衛元寄的直覺告訴他,就憑閻某人的語氣,這門後便絕不是什麽好東西。即便如此,他還是走到門後,看清楚了那房門如今的模樣。
此時紅木的門板上,被印上了血紅的手印。在過道的燈光照耀下,鮮紅的血跡已經泛黑,帶著幾分未知的恐怖,顯然不是剛染上去的。
可兩人進門也不過是十來分鍾,而在打開房門之前,這紅木本上明明是沒有任何印記的。
就算紅木的顏色與鮮血相近。可衛元寄和閻非又不是瞎子,更何況在糾結房卡開不了門的時候,他們還特意在房門上多看了幾眼,絕對不可能漏掉這些血跡。
“這個世界觀裡是有鬼怪存在的吧?”衛元寄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若無鬼怪,那玄學協會的存在便沒什麽意義了。
換做是別人,看到這麽離奇的場景,早嚇得逃跑了。可這兩人看見了倒是站在門口仔細研究起來。
“嗯,”閻非應了一聲,隨後湊到紅木門前嗅了一下,“是有點血腥味,不像是其他東西。”
就在兩人探討的時候,屋內又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跑到聲源地,瞧見了那已然碎裂的玻璃。
玻璃上蔓延出碎裂的紋路,小塊的玻璃脫落下來,落在水池當中,發出一聲聲輕響。
只是這些倒也不是重點。
衛元寄和閻非瞧著鏡子上的血跡,上面正寫著兩個大字:
償命。
閻非面無表情,甚至上前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看來的確有陰物作祟,”閻非語氣裡的探究意味更深了,可下一秒他卻是轉身抱住衛元寄,尖叫一聲,“啊,好可怕啊!”
衛元寄:“……”
這麽多年的默契,他怎麽會不知道對方腦子裡在想什麽?於是衛元寄也學著閻非顫抖起來,“強裝鎮定”道:“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你不要害怕。”
“是嗎……”
衛元寄的話音剛落,他倆耳邊便出現了一道幽幽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卻是帶著一股陰冷的寒意。
“還我命來……”這聲音一發的尖銳仿佛是湊到了耳邊才發出的尖叫,幾乎將兩人的耳膜震碎。
閻非表面上是將頭埋在衛元寄的脖頸處,實際上卻是悄然抬眼,感受著周圍的氣息變化。
他在找一個時機。
衛元寄也不催他,只是靜靜地等待,順便觀察著這衛生間內的狀況。
此時原本還算整潔的衛生間忽然變得潮濕,雖然周遭並沒有積水,但帶著水汽的空氣彌漫在四周,讓人不適。
也就在這個時候,地面上如同雨後生了青苔一般,生長出了無數發絲,像蜘蛛網一般將整個空間佔滿,帶著下水道的腐臭氣息,又夾雜著幾分血腥臭味,令人作嘔。
好在經歷過末世世界的兩人對此接受良好,雖說表面上裝出一副又惡心又害怕的憔悴模樣,可實際上卻都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就在此時,那蜘蛛網似的頭髮突然粘結在了那破碎的鏡子上,那鏡子上的血跡別順著頭髮絲逐漸蔓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