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這客廳怎麽空蕩蕩的,連台電視都沒有。”
“我已經進屋那麽久了,也不知道倒杯水,真是沒禮貌。”
末了,她還指指點點地道:“你把你那房間收拾一下,我今天要到這裡睡一晚,換個新的床單被套,收拾乾淨一點。”
她還以為蘇渝會像往常一樣聽話,默不作聲地按照她的要求做,可蘇渝可沒打算給她倒水,也沒打算讓她留宿,連門都沒關,直言道:“我這裡不歡迎你,出去吧。”
女人眸光倏地一轉,忽然看向他,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渝白皙的臉上哪還有以往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他直視她的目光,碧綠清澈的眸中斂著冷光,染著緋色的薄唇輕抿,臉上的神色格外冷漠,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與他有恩怨的仇家。
“字面上的意思,我讓你離開,這兒不歡迎你。”
女人站起身,說話的聲音忽然提高,甚至有些尖銳,她高喊蘇渝的全名,道:“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白眼兒狼,現在有錢了,就開始不管你媽了是嗎?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帶回來了,我應該把扔在醫院讓你自生自滅。”
她說的話每個字都很難聽,聲音響得很,末了還參雜了幾句罵人的方言,活像個潑婦。
“我不是你養的,你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沒有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她把蘇渝帶回家沒多久就跟別的男人走了,要不是因為隔壁的鄰居奶奶心善,他早就餓死了。
原主對奶奶的記憶少之又少,因為當時太小了不太記事,他隻記得有個奶奶對自己很好,後來她回來了,又把他給帶走了。往後發生了什麽蘇渝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原主曾經回去過,想要找那位老人,只是別人告訴他,那個奶奶早就去世了。
他對原主的了解都來自於一些東拚西湊的回憶,有的時候是夢,有的時候是腦海裡的片段,他想,原主身上一定還有許許多多令人同情的遭遇。
“你這個短命種,白眼狼,要不是我你早餓死了,我是你媽,我沒養過你又怎麽樣,你是我生的,你的命都是我給的,說你幾句又怎麽樣?”
她說起話來詞劈裡啪啦的從嘴裡冒出來,好像擋都擋不住,這樣的人根本沒法兒講道理,她只會胡攪蠻纏。
她那語言尖銳得像刺,也許是受原主情緒的影響,蘇渝此刻並不好受,甚至覺得心裡隱隱作痛。
原主大概不明白他的母親為什麽這麽討厭他吧。
事實上,蘇渝也想不明白。
見蘇渝不說話了,她以為對方怕了,稍稍順氣了不少,說:“你和那個顧凜離婚應該分了不少財產吧,最近沒錢了,給我匯過來。”
她這話說的理所當然,而且絲毫不覺得羞恥。
蘇渝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為什麽要給你錢?”
聽到這句話的女人火冒三丈,“我是你媽,蘇渝,你怎麽跟我說話的?你給我錢,那是天經地義。”
蘇渝嗤笑一聲,“我媽死了。”
這話可沒說錯,在原來的世界他本來就只有爸。而且,他也可以當原主的媽死了,反正對方活著原主算是一種折磨。
“蘇渝!你敢咒我?”
女人踩著高跟鞋怒氣衝衝地朝他走來,抬起手就打算給蘇渝一巴掌,她動作很快,蘇渝本想往後躲,但感覺撞到了人,緊接他便聞到了著一股淡涼的薄荷信息素味。
再一抬頭,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腕,甩開,他臉色微沉,眉頭稍擰,問:“你想幹什麽?”
alpha宛如深潭般沉寂的眼滿是寒意,他盯著他,目光冰冷如薄刃,俊朗的臉上亦是掛著令人畏懼的神色,他很高,看人時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雖然看他第一眼女人便覺得對方不大好惹,但還是不甘示弱地道:“你是誰?這是我和他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忽然她想到什麽似的笑了一聲,滿滿的嘲弄意味,“我知道了,這不會是你的相好吧?難怪你不願意和那個叫顧凜的人結婚,原來是找了別人。”
她這質疑的言語,一點兒也不像一個母親會對孩子說的話。
“也不知道那個叫顧凜的人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顧凜陰沉著聲道:“我就是顧凜,你有什麽意見?”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什麽?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蘇渝眉頭皺了一下,說:“我們離沒離跟你有什麽關系?”
“蘇渝,你怎麽跟你媽說話的?”
助理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夫人的母親,怎麽看著……不太像,無論是從脾氣還是長相上來看。
“我說過,我沒媽。”
說完他捅了顧凜兩下,神色微懨,道了句:“煩死了,快把她弄走。”
說完Omega便自顧自地進了屋,把麻煩的爛攤子扔給了他。
顧凜瞥了身後的助理一眼,助理立刻支起了腰板,聽見總裁道了句:“把她弄走。”
無故躺槍的助理:“……”
不是,這是夫人交給他的,這明明不是他的活兒。
他急了!
他是個有尊嚴的打工人。
他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他要抗議。
顧凜淡淡地道:“給你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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