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大事。”陸矜淮笑了笑道，“都換成鐵碗就行了。”

　　祁意試圖說服他：“笨的還會氣人，天天氣你，你就不會喜歡了。”

　　話說完後，祁意心虛地拿起旁邊的酒杯喝了一口，他不擅長扯謊，以此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這樣啊。”陸矜淮若有所思道：“聽你描述之後，我更喜歡了。”

　　祁意手裡捏著酒杯，煩躁地又喝了一大口。

　　“……你怎麽一直在晃？”祁意本就心煩，現在看什麽都不順心。

　　“我在晃？”陸矜淮頓了頓，他坐的好好的，動都沒動，偏過頭打量著祁意：“你喝醉了？喝了多少？”

　　祁意比了個五，“一杯。”

　　“……”

　　陸矜淮剛才沒看祁意喝的什麽酒，也沒注意到他喝了多少，怪不得祁意剛才和他叨叨了半天笨不笨的事情，估計當時就已經醉了。

　　他看了眼時間，宴會進度已過半，這個時候出去也不太會引人注意。

　　“你等會先出去，我在你後面。門口有一輛黑色房車，停在樹旁邊的那輛，你上去等著，我送你回家。”陸矜淮耐心道：“聽得懂嗎？”

　　祁意遲疑點點頭，“現在就回去嗎？”

　　雖然祁意現在看著和清醒的時候區別不大，但等到真醉到迷糊的時候，陸矜淮怕是也帶不回去人了。

　　陸矜淮道：“時間不早了，回家睡覺。”

　　“好。”祁意確認道：“黑色房車？”

　　“嗯，你先去，我馬上就來。”

　　同上一輛車還是有些太過於顯眼了，陸矜淮只能想到先後避開。

　　陸矜淮等著祁意先走，他在後面還能看著點，但這家夥明明點頭答應了，但就是坐著不挪窩。

　　“你真的聽懂了？”陸矜淮有些懷疑道。

　　祁意看著陸矜淮，然後再次點頭。

　　“那你怎麽不去？”

　　祁意一臉茫然：“去哪兒？”

　　陸矜淮在心底歎了口氣，低聲道：“……笨蛋。”

　　祁意別的事情不過腦，但對“笨”似乎印象深刻，下意識反駁：“笨的不好。”

　　“……”陸矜淮沒再接這個話題，跟小孩吵架似的，繼續道：“我在前面走，你跟緊我，會嗎？”

　　祁意回答得很快：“會。”

　　陸矜淮勉強相信，起身向門口走了一段路，再回頭看祁意跟上了，才放下了心。

　　這個時候已經漸漸有人離開了，陸矜淮沿著長廊走出門，從側邊上了房車。

　　助理聽見聲音，出聲詢問道：“陸總，您現在要走嗎？”

　　“先等會兒，等個人。”

　　過了一會兒後，房車外再次傳來動靜，祁意拉了半天才把門拉開，扶著車門上了車，皺著眉坐到沙發前：“我有點頭暈。”

　　陸矜淮先跟司機報了地址，又拿了瓶礦泉水給祁意，“先忍忍，到家睡一覺就好了。”

　　“現在就想睡。”祁意含糊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背上。

　　“不能睡。”陸矜淮狠心地把祁意揪醒了，萬一祁意睡著了叫不醒怎麽辦，“忍住，睡著了我就把你丟下去。”

　　祁意不滿道：“困。”

　　“困就找點事做，沒事做就把車裡收拾收拾。”陸矜淮無情道，如果只是喝醉了還能把他背回去，但要是既喝醉又睡著的話，陸矜淮就無能為力了。

　　祁意表情憋屈地看著陸矜淮，他不想收拾東西，他隻想睡覺。但只要祁意的眼睛有閉上的趨勢，陸矜淮直接手動掰著他的腦袋叫醒他。

　　祁意被折騰得沒脾氣了，也沒什麽睡意了，只是頭還疼得不行，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呆。

　　陸矜淮見祁意消停了，自己倒是累得不行，連續高強度工作了幾天，打算闔眼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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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總，陸總——”助理喊了兩聲沒回應，加大音量又喊了聲：“陸總，到了。”

　　陸矜淮眉頭輕微皺了下，隨後慢慢松開，帶著些微被吵醒的不愉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的車內布置晃了下神，恍惚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再一看，祁意不知何時已經趴在他腿上睡著了，臉上還有被衣服扣子硌出來的紅痕。

　　“……”

　　陸矜淮低垂著眼看了片刻，忽然毫不留情地揪了一把祁意的臉，“到家了，起來。”

　　祁意不想起，埋頭蹭了蹭，“……不要，”

　　陸矜淮眼皮一跳，咬牙道：“你給我起來。”

　　祁意毫無察覺，討價還價道：“再睡五分鍾。”

　　能把祁意從他身上推開的方法有無數種，陸矜淮低下頭，在祁意耳邊低聲說了句，“快起來看，這裡有個笨蛋，再不起來他就要走了。”

　　祁意似乎有捕捉關鍵詞的能力，倏地睜開眼睛，撐著陸矜淮的大腿坐了起來，聲音還有些模糊，“哪裡有笨蛋？”

　　“你醒晚了，笨蛋已經走了。”陸矜淮三言兩語敷衍過去，推著祁意起來：“醒了就下車吧，回去再睡。”

　　祁意用衣袖揉了下眼睛，“現在幾點？”

　　“九點多了。”陸矜淮晃了晃他的肩膀，“清醒一點，下車了。”

　　祁意把腦袋磕在陸矜淮的肩膀上，抱住了他，似乎說了句話，聲音很小有些聽不清。

　　陸矜淮費勁辨聽了半天，才聽清楚那句話是“你不要喜歡笨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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