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良風把油紙包遞給了陸矜淮。
陸矜淮沒多想,下意識要接過來,卻在抬手的瞬間,良風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脈搏平穩,並無異樣。
良風緩緩收回了手,神色嚴肅地看向良霜,“發生何事?你是怎麽照看殿下的?”
良霜焦急地看看殿下,又看看良風,他不懂醫術不知道情況如何,如實解釋道:“我今早聽見裡屋有聲音,以為殿下醒了便進來了,卻是杯子摔到地上發出的響聲。。”
他從懷中掏出杯子,恨恨地盯著它道:“就是這個瓷杯把殿下嚇到了。”
良風不像良霜這樣小孩氣,手中接過瓷杯看了幾眼,見就是普通的杯子,語氣不太好道:“我看不是杯子的問題,是你一驚一乍的,把殿下嚇到了才對。”
良霜啊了一聲,心生內疚:“殿下……”
“是奴嚇到殿下了麽?”良霜揪了揪衣袖,難過道:“奴現在就去受罰。”
陸矜淮不知說什麽好,隻道:“沒事。”
良霜的臉上露出笑容,欣喜道:“殿下現在要起來嗎?奴服侍殿下。”
陸矜淮坐在床邊,思考片刻回答道:“不起……你們先出去。”
“那殿下再睡會兒。”良風接道:“奴和良霜在外間候著,有事吩咐奴就好。”
等這兩人出去之後,寢屋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陸矜淮對系統道:“傳劇情吧。”
【好的。】
系統話音剛落,大量的劇情和記憶湧入陸矜淮的腦海中。
當今朝代勢力分為兩派,一方是以太子為首,另一派以六皇子為首。皇位之爭十分激,兩派人水火不容。
而北親王府明面上是中立的牆頭草,實際上卻是六皇子手中的一把利刃,原主同樣是六皇子的心腹。
原主表面上是個紈絝沒有實權的世子爺,長期流連於各種茶館戲樓,提起京城遊手好閑第一人,毫無疑問就是這位了。
但也正是如此,所有人都對這位沒什麽能力、只會笑意盈盈喝花酒的世子爺沒什麽警惕心,太子那邊也沒將原主這號人放在心上,最開始的的確確懷疑過,後來見他十年如一日般地無所事事,漸漸也打消了懷疑。
原主玩歸玩,該打探的消息、該傳遞的情報一件也不少。
至於剛才的良風和良霜,再加上一個還沒出現的良影,這三人是原主的親信,也是最值得信賴的人。家人都有可能會背叛原主,但他們永遠不會。
良風良影和原主年齡相仿,一同長大知根知底。但這兩人的性格都太過內斂,北親王怕自家兒子因此寡言,於是在原主十歲的時候,讓話癆良霜去貼身服侍原主。
但不知為何,三人中年齡最小的良霜,對待殿下更像是一位操不夠心的母親。
陸矜淮接收完劇情之後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把記憶捋清楚之後,才下床換衣服。
在劇情節點裡,他今天會接到六皇子傳遞來的任務,不能因為起床晚了而耽擱。
好在陸矜淮之前同在古代世界裡待過,穿衣服束發的技能還在。要穿的衣物佩飾都放在床邊的矮腳凳上,只不過世子的華服過於複雜,陸矜淮費了一番功夫才研究明白。
換完衣裳後,他對著桌邊的銅鏡,簡單地把頭髮用發簪束起。銅鏡裡照出來的模樣,儼然與每個世界的陸矜淮都有七八分相似。
陸矜淮曾經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沒想通答案,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了,約莫是系統的刻意調整也說不定。
陸矜淮推開外間的門,正要叫良霜問今天有沒有六皇子的傳信。
良霜早聽見門裡的動靜,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但在看到殿下衣著整齊的時候,臉上掛著的笑容忽然垮下來,傷心地彎起眉頭,“殿下……您起身怎麽不叫奴?”
平時殿下的日常起居一向是由良霜負責,殿下身邊沒有其他丫鬟小廝,於是貼身的更衣束發全是良霜親自來。
先前沒接收記憶的時候,陸矜淮還不清楚原主和良霜他們的相處方式,為了避免多說多錯,乾脆就沒怎麽開口。
事實上,原主和良霜他們的相處很隨意。在外面需要裝成紈絝世子爺,但在家裡就不需要任何掩飾,隨心所欲就好。
見良霜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陸矜淮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今天有點急事,來不及叫你了。”
“好吧,殿下。”良霜也不是真要哭,打量了殿下自己束的發,評價道:“殿下的手藝沒有奴的好。”
說著,良霜又進內屋取了發冠出來,“太素了,不行不行。”
陸矜淮問道:“六皇子今天可有傳信來?”
“那就要問良風了,奴記性不好。”良霜拿著發冠給殿下重新束發,心中對總派事情給自家殿下的六皇子非常不喜,但敢怒不敢言,只不過見著六皇子就要翻白眼順便在私底下陽怪氣兩句。
“良風呢?”
“他在小廚房。”良霜說到起居上的事情就很認真,“這幾日天熱,府上熬了豆湯,都拿冰塊冰著,奴待會兒去取幾碗來。”
正說著,良風就推門進來了,手裡穩穩地端著托盤,“不用,剛才有小廝送過來了。”
良風把托盤放在旁邊的桌上,又從袖口中摸出一張紙條,“這是六皇子讓人帶過來的。”
陸矜淮接過寸大的紙條,明明紙條不算小,上面的字體卻細如發絲,辨認半天都看不清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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