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陸矜淮道:“你去和辭意也說一聲,讓他今日不要出門了。若是有時間,我晚上再去找他。”
入夜,六皇子派人來請陸矜淮到府中小敘。
陸矜淮正好也有事找六皇子。
六皇子府裡。
陸宵坐在書房中,面上是難得的輕松與愜意,看見來人後起身迎接,“堂兄,你來了。”
雖說聖旨還未公布天下,但陸宵現在已是新太子。陸矜淮行了個禮,“恭喜。”
“堂兄何必跟孤客氣。”陸宵笑道:“若是沒有堂兄協助,今日孤也不可能如此順利。今日特意請堂兄過來,是為了感謝堂兄多年來的幫助,若堂兄有何願望,都可一並說出。”
陸矜淮道:“臣的確有一個請求。”
陸宵大方道:“堂兄但說無妨。”
“臣想請辭。”陸矜淮開口道。
“……”陸宵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為什麽?”
“堂兄,我們等了這麽久如今雲開月明,為何在此時提出請辭?”
陸矜淮:“現在安定下來了,也不會再有什麽變故。”
悠閑對於陸矜淮來說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不想再陷入權勢的紛爭當中,因為辭意害怕,免得日後還要辭意為他提心吊膽。
陸矜淮沒打算隱藏,笑道:“殿下,臣想顧家。”
陸宵還能說什麽呢,只能妥協道:“許了,不過日後有事你我不要生疏。若是堂兄成親辦喜酒,一定要給孤也發請柬。”
陸矜淮點頭,“一定。”
陸宵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好氣道:“你們一個兩個都請辭,還全在今天,是商量好的吧!理由還全差不多,也說是要顧家。”
今天這種喜事,放到別人那裡就全是來說殷勤話投靠的。怎麽放在他這裡,一個個都要走?
陸矜淮喝了一口茶,笑了聲,“還有別人?”
“是啊……不過那人堂兄你應該認識。”陸宵道:“雖然孤似乎沒安排過你們見面,但前幾日聽曉你日日往那邊跑呢。”
陸矜淮一頓,一種預感湧上心頭,“那人是誰?”
“襄江閣的辭意公子啊,不過也是巧合,你們都是替孤傳信的人,之前那麽多次沒碰上過。倒是讓你們自己認識上了。”陸宵笑道。
“……”誰?
……辭意?
聽到太子就被嚇得臉色發白的辭意?
陸矜淮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語氣平靜道:“殿下,臣有事先行離開。以後有空再敘。”
出了六皇子府中,陸矜淮上了馬車,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一路徑直駛向了襄江閣。
院子裡還亮著燈,陸矜淮叩了叩門,大門從裡面打開。
辭意身上披了件外衣,帶著濕氣的頭髮散落在肩頭。
陸矜淮走進來,反手帶上來院子的門,低頭攏了攏辭意的衣領,“沒睡嗎?”
“你說晚上可能會過來,就多等了一會兒。”外面冷,辭意把陸矜淮拉到了屋子裡,“這麽晚了還過來一趟,也不嫌費事。”
話雖這麽說,但辭意彎著唇,心情顯然不錯。
臥房裡生了火爐子,一進屋就感到一股暖氣。
陸矜淮在外面待著久手也涼,辭意皺了皺眉,攥住對方的手放到自己懷裡暖著。
辭意的頭髮很長,平時挽起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披落下來時卻很明顯,坐下時頭髮都灑落到了軟榻上。
“今天太子被廢了。”陸矜淮低聲道。
辭意一頓,他知道陸矜淮是太子的人,太子黨失敗了,對方的情緒一定很差。
先前他怕陸矜淮知道他們是對立關系而恨他,但今天他已經去和上級請辭,恢復了自由身份,不需要再顧忌其他。
辭意把陸矜淮擁入懷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別傷心,我們可以離開京城。”
陸矜淮話還沒說完,就被辭意按在胸膛前,跟哄小孩似的。
陸矜淮無奈,問道:“你沒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的嗎?”
辭意手上的動作一滯,眸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你知道了?”
陸矜淮:“都知道了。”
辭意藏得還挺深,要不是今天陸宵說漏嘴了,可能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辭意抿了抿唇,這一步終究還是來了,解釋道:“之前是,現在不是了。我沒有做過不利於你的事情,我只是偶爾傳信,其余什麽都沒有做過。”
陸矜淮忽然有一種辭意在招罪的感覺,也愣了下,“……什麽?”
辭意攥住陸矜淮的手腕,試圖通過栽贓別人來洗白自己,“我沒有做過壞事,都是六皇子逼我的。”
陸矜淮皺起眉頭,事情和他想象之中還不一樣,“他逼你?”
辭意心虛地點頭。
陸矜淮安撫地摸了摸辭意的頭,“他拿什麽逼你,我改天去說他。”
這下輪到辭意怔住,“……你也認識六皇子?”
“他是我堂弟。”陸矜淮道,“我從屬於六皇子派別,今日從他口中聽說你向他請辭,才知道你也是。”
辭意懵了瞬,“真的?”
“那為何先前我看你拿著太子的信戳,還有上次問你的時候,你也說是太子。”
陸矜淮頓了頓,回憶道:“信戳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是傳信,信的內容與我無乾,可能那封信是從太子手下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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