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淮覺得應該把他這段話錄下來,天天放給童陶聽,以免這孩子總是陷入反反覆複的自怨自艾中。
童陶心裡把這件事放下了,轉頭又神秘小心地問道:“……你和會長是什麽關系呢?”
陸矜淮噎了一下,“你問這幹什麽?”
“我就是覺得你們倆之間……怪怪的。”沒有人能逃過好奇心的吸引,童陶湊近,“你們兩個是親戚嗎?”
陸矜淮聽到童陶的前半句還緊張了一下,以為童陶是猜出了什麽來著,但聽到童陶的結論,陸矜淮頓時沉默住了。
……其實放在之前,他看見兩個男生之間關系好,也不會多想什麽。
“……不是親戚。”陸矜淮說道。
“噢……”童陶也不知道信了沒信,“你之前還跟我說你們兩個不熟,當時是騙我的嗎?”
陸矜淮回想起那次,童陶似乎想讓找他問鬱意相關的信息,陸矜淮的確不想和別人分享關於鬱意的信息,況且那個時候他和鬱意的確也不熟。
“那個時候確實不是很熟。”陸矜淮簡潔道。
童陶眨了眨眼,很有深意地笑了笑,一點也不信。
就算他是智力障礙也看得出來,兩人的關系熟稔到像是認識了幾年的,怎麽可能當時是還不熟?
——肯定是有什麽不能告訴他的秘密。
陸矜淮看著童陶做作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陸矜淮也沒那個精力解釋,乾脆讓他瞎想去吧,也比發愁憂心好。
*
陸矜淮今天的精神好了很多,上課時間的一大半都能是意識清醒的狀態。系統對此倍感欣慰,終於不用擔心自己的宿主會不會考倒數第一了。
但是伴隨著不困的同時,陸矜淮感受到了極度的無聊。
前兩天他從早到晚基本都在睡覺,而現在他睡不著,望著窗戶發呆,一看時間才過去了五分鍾,簡直覺得在學校的日子對他來說度日如年。
系統憂心地看著自己宿主終於不困了,但變成了對著書發呆,甚至開始在書上畫小人,也絕不在練習冊上寫一個字。
系統飛到宿主桌子上:【宿主,您不寫會兒作業嗎?】
陸矜淮用筆在書上畫了一個小人抱著蘋果的畫,隨口答道:“不寫。”
系統欲哭無淚,但仍存了一絲絲僥幸心理:【為什麽不寫,是您都會了嗎?】
陸矜淮頓了一下,奇怪地看向系統:“你為什麽會覺得我都會?”
系統心裡一涼:【……您不會嗎?】
陸矜淮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畢竟他連作業都沒看,他只是單純地不想寫作業而已。
雖說現在身體是個十八歲的學生,但是陸矜淮的心裡卻已經活過幾輩子了,實在是對於寫作業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
系統覺得自己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這樣的宿主,真的能靠譜嗎?
當然,陸矜淮也不是全然對作業沒有一點興趣。在畫完“小火柴人和他的小蘋果”之後,陸矜淮終於拿出了數學習題冊。
陸矜淮對上面的題目隱約有一些印象,在他的高中時期,他也是會做這些題的。但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陸矜淮幾乎也忘了個差不多。
但翻著書看了幾道例題,似乎又找回了殘存的模糊記憶。
……
“——這題不對。”
陸矜淮撐著頭寫題,聽見從窗戶邊傳來的熟悉聲音,陸矜淮看向自己剛剛寫下的答案,反應過來的確寫錯了,隨便塗了兩筆寫上了正確的答案。
陸矜淮把答案改正之後,把作業丟到了一邊,看向站在窗口處的鬱意,疑惑道:“……你怎麽來了?”
鬱意伸手把窗戶開大了一點,輕輕彎了彎唇:“中午了,我來找你吃飯。”
陸矜淮這才看了一眼教室,才發現同學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竟然有一天也能因為做題太投入而忽略下課時間。
陸矜淮懊惱,“我沒注意到下課了。”
鬱意從窗戶外伸手理了一下陸矜淮凌亂的額發,聲線輕柔溫潤,“看出了,我在外面看了你好久,你都沒看到我。”
這的確是陸矜淮沒想到的,陸矜淮頓了下,“你等了很久嗎?”
“沒有,只等了一小會兒。”鬱意抿唇笑了笑。
陸矜淮起身出了教室,剛想和鬱意說下次直接叫他就行,身後突然傳來了炸炸裂裂的聲音。
“——兄弟,我來找你了!”任蒙的人還沒出樓梯口,聲音先傳了出來,“我們那老師死拖堂,一直拖拖拖,中午吃飯的時間還拖,不過幸好你還在,你是不是在等我呢——”
話音突然截止,原因當然是因為任蒙飛奔過來時,本想要撲到他的好兄弟身上以示親熱,但卻被陸矜淮毫不留情地躲開。
任蒙只能急刹車,忽然就看見了正對面站著的風紀會長,一下子把任蒙嚇得失了聲。
“……他怎麽也在這裡?”任蒙仿佛老鼠見了貓,閉著嘴很小聲地嗡嗡。
陸矜淮沒聽清任蒙小聲說了個什麽,只是看到任蒙的同時,突然想起中午來找他吃飯的還有一個任蒙。
……再想起心眼小還容易生悶氣的鬱意,陸矜淮很抱歉地婉拒了任蒙。
“不好意思,改天請你吃飯,今天中午和別人有約了。”
任蒙震驚:“你說的別人,是咱會長大人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