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眼中閃著精明的光,“媽,家裡得了這麽多錢,咱們買輛自行車吧。”
他可眼饞好久了,整個王家大隊,就大隊長和會計家有自行車,平時誰都不借,精貴得很。
馮翠花眼珠子一瞪,滿臉橫肉,“買什麽自行車,哪有啥用,怎家誰騎。攢著,眼瞅著過幾年家裡孩子就都長大了,說媳婦成親處處都是錢。到時候再給丁禾找個彩禮給的多的說不上媳婦的鰥夫,錢都一起攢著。”
“媽,家裡孩子最大的才十二。”老三撇嘴。
“十六就能相看了,就剩下四年了,怎不著急。”
忽然丁家大門外一陣喧囂。
老二夫妻和老三夫妻瞬間跳起來,“爸回來了,我去接爸。”
馮翠花一把老骨頭,動作沒年輕人快,從炕上下來著急忙慌的穿鞋,喊道:“老二夫妻老三夫妻等等我。”
“爸,你回來了,辛苦了,累不累,要不要喝水,我這就去給你倒水。”老三這熱情的態度,原主上輩子一輩子都享受過。
老二夫妻和老三媳婦不甘落後,趕緊上前噓寒問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服徭役回來了呢。
馮翠花這時候也跑出來,她喘著氣道:“行了,回來就把人都打發了吧,等明個我托媒人問問,把丁禾嫁出去。錢呢,給我,我收起來了。”
焦夜懷根本不聽馮翠花自說自話,眼皮都沒瞭她一下,吩咐大兒子道:“去,把屬於我的那份糧食稱出來。”
“爸。”丁老大不想去。
焦夜懷眼睛一立,“怎地,斷絕關系協議簽了,我就支使不動你了。”
“不是。”
“那就快去。”
見焦夜懷急了,丁老大趕緊去了。
“爸,你能不能別鬧了。”丁老三不耐煩,“姐這不都離婚了,你還要鬧什麽。”
“鬧。”焦夜懷神情冰冷,看著丁老三的目光涼薄而陌生,一巴掌就呼了下去,打得丁老三一個踉蹌。
丁老三媳婦一聲尖叫,趕緊撲上去查看丁老三的臉,“爸,你打人幹啥,他也沒說錯什麽。”
“跟他老子那是什麽態度,不該打。還有今個也叫你們知道,斷絕關系聲明簽了就是簽了,不是有利益你們就能不承認,沒利息你們就認。”焦夜懷把那張走了三家的報紙再次甩在丁家人臉上。
“之前忘記告訴你們了,這張報紙上不僅刊登了丁禾的離婚啟事還有我和馮翠花的,從今以後婚嫁再娶各不相乾。”
馮翠花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嗷一聲衝了過來,“我不離婚,不離婚。”
焦夜懷閃身躲開,“離婚協議你已經簽了,報紙也登了,不是你想不離婚就不離婚的。”
“爸,你到底怎了,你要丁禾離婚,丁禾已經離了,你還想怎樣。”老二語重心長道:“爸,你都這爸年紀了,別鬧了。”
焦夜懷看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就親自動腳,把丁家的所有門都從門框上踹下來,踩個稀巴爛。屋裡的家具也不管是誰家的,同樣砸了。
他這樣的狂怒,讓丁家人害怕,就連死都不願意離婚的馮翠花都害怕,不敢上前招惹他。
“我說離婚了,這回能聽懂了吧。”焦夜懷看向丁家人的目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以後再敢糾纏我和丁禾,別怪我不客氣。”
正好這時候丁老大裝好糧食出來,焦夜懷搶過他手裡的糧食讓別人拿著,帶著人離開了丁家。
剩下的丁家人面面相覷。
“爸是不是失心瘋了?”老二媳婦問。
焦夜懷早就瞄好了村裡沒人住的那間破屋,叫人把東西都搬了進去。
然後現場就把承諾二流子們的糧食分了下去,一共一百六十斤,打發的二流們高高興興地走了。
就算如此,焦夜懷手中還剩下一千多斤糧食,當然屬於他的那份也算上了。另外手裡還捏著四百塊錢。
這日子可以很好的過下去。
大隊長道:“老丁,你總在這住著也不是那麽回事,你看要不氣消了,就回家裡住吧。這房子畢竟是大隊的,總讓你這麽不清不楚住著,不是那麽回事,社員們會有意見的。”
焦夜懷從懷中數出十二塊錢來,“大隊長,我這婚離的是認真的,都已經登報了也做不得假,馮翠花那裡是不可能回去了。要這樣吧,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算我跟大隊租的,每月給一元房租。”
這破房子給一元房租著實不少了,丁啟恩就不再墨跡了。主要是今天看見了丁大柱的剛,丁啟恩有點嚇到,不敢硬剛。
“那好吧,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大隊長道。
“對了,一會兒給我開個介紹信吧,我還得去趟鎮上。”
“你前個不是剛去過?”丁啟恩問。
“我明個去把我自己的戶籍和丁禾的戶籍轉過來。”焦夜懷道:“丁禾都跟王有德離婚了,戶籍不能再落在王家。”
“這倒是。”丁啟恩理解點頭,“不過,大柱啊,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清楚。就算丁禾戶籍落在你頭上,公分她也拿不到。”
說起這個丁啟恩就有些尷尬,“向來出嫁女都是跟著婆家賺公分的,再者你家丁禾這個事情是離婚,大隊裡社員們都覺得不光彩,感覺帶累了整個大隊姑娘的名聲。這種情況下,大隊要是再讓姑娘的公分算在隊裡,怕是整個大隊的社員都得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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