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叫我親家,我當不起。”焦夜懷把從丁家大隊拿出來的那張報紙再次甩在王有德臉上,“我閨女已經登報跟你兒子離婚了,以後婚嫁再娶各不相乾。”
王家人都不認識字,拿著報紙也不知道該往哪看,不過這並不影響王家人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王父道:“親家,這是何苦,兩個孩子就是鬧了點小別扭……”
“我閨女差點被你兒子打死,這是小別扭。”焦夜懷大踏步上前,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一把薅住王有德,先是左右開弓呼了兩巴掌,之後又照著肚子給了兩拳,最後一腳就給王有德踹倒了。
焦夜懷這系列動作又快又狠,直到王有德倒在地上慘叫,王家人才反應過來。
王老太太一下撲上去抱住王有德,見兒子嘴角都給打出血來了,又哭又嚎道:“丁大柱,你個殺千刀的,離婚就離婚,你打我兒子幹啥。不過了,這日子不過了,趕緊把你家那個醜八怪領走。”
王老頭沒了剛才的笑臉,陰沉沉道:“丁大柱過了,有事說事,你不能打人。還有今個你帶這麽多人過來是想找事來了,我王家也不是沒人,隨便你欺負的人家。老大,你去你叔伯家叫人,就說有人來咱家鬧事。”
焦夜懷根本不阻攔,隨便他們找人去,他冷笑道:“王有德,我打你也叫你明明白白知道為啥打你,這頓打就是你打我閨女的,我閨女告訴我,除了上一次,你還打過她很多次。你打了她那麽多次,我才還過來一次,不過分吧。”
確實不過分,大隊裡這種事情有的是,自家女兒在婆家挨了打,小叔子或者大舅哥打上門把人揍一頓還回去再正常不過。
所以即便這會兒王家門口圍滿了人,也沒人上前幫助王家。因為社員們都覺得這事很正常,是人家的家事。
就這麽兩句話的功夫,王家找的幫手都到了,也有二三十,不過就是老少不一。
王家大隊長跟丁啟恩都急急趕到了,王老太見這麽多人都來了,有了底氣。
“丁大柱,你打也打了,算我兒子欠你閨女的,這總行了吧。現在帶著你閨女離開,這日子不過了。”王老頭黑著臉,不像是丁家先提出離婚,倒像是他們先不要丁禾的。
焦夜懷卻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王家人,不然他帶這麽多人過來幹啥。
“記住,是我閨女先提出離婚的,不是你家王有德。不過這件事情想這麽簡單就算了,絕無可能。”
“你還想怎樣?”王有德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地問,那樣子像是要生吞了丁家父女。
“我女兒嫁到你們王家來,孝順公婆,丫鬟一樣勤勤懇懇的乾活,就這樣還被你們王家老老小小一大家子磋磨,被折磨成如今這副瘦骨嶙峋,風一吹就能倒,比大隊裡的狗還瘦的樣子,你們家必須得給補償。”這才是焦夜懷的目的,他要補償。
一是,沒有補償,丁禾以後日子怎麽過,二則是王家這種人,你不狠狠從他身上咬下一口肉,他永遠不知道疼的。
“憑啥,她丁禾嫁到我王家五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早在從前,這種不下蛋的女人早就被休了。”王老太太叫嚷道。
“休?新華國早就成立了,早就廢了你說的那些糟粕。你還這麽說,是對主席不滿,對華國不滿,我看你是跟那些壞分子一樣思想出了問題,你這樣的就應該被拉出去批.鬥學習。”
眼看著焦夜懷要給王老太太扣帽子,王家大隊大隊長趕緊道:“扯不上,扯不上,就是家務事,王老太太說的就是從前。”
“我一個好好的清白黃花大閨女嫁到他們王家五年,沒做過任何錯事,如今離婚了,還是因為他王有德的錯誤,他王家就不該給我閨女精神和青春補償費嗎?”焦夜懷道。
“我呸,瞅瞅你閨女那幅鬼樣子,要不是我兒子都沒人要。還有,什麽叫做因為我兒子的錯誤,都說了那是誤會,誤會。”王老太太叫囂的厲害,好像誰聲大誰就有道理似的。
“行,我本來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想給你們王家人留兩分薄面。既然你們王家人自己不要臉面,那我就不用客氣了。”
焦夜懷直接就給說了出來,“王有德為什麽打我閨女,不是什麽夫妻矛盾。而是他搶自己媳婦的口糧給外面的姘頭吃。被我閨女抓到,惱羞成怒把我閨女打了一頓,我閨女這才跑回娘家。”
“你別胡說八道,汙蔑人女知青的清白,我和她之前清清白白,就跟那小蔥拌豆腐似的。”提到女神,王有德就變了,還拽了句先後語,他沒讀過書,自認為這樣說話就夠文縐縐了,更能靠近女神。
焦夜懷卻隻覺得蠢,他都沒說姘頭是誰,王有德自己就自爆了。
“誤會,早就說了都是誤會。”王老太太忙道:“我兒子就是看那個女知青沒啥吃的,可憐她,這才給她一口口糧。”
焦夜懷的雙眼早就在人群中逡巡著,大隊裡少有熱鬧,這會兒下工了沒事都擠在王家門口看熱鬧,包括大隊裡的知青,焦夜懷早就看見她了。
原本看的津津有味的韓雪梅忽然間發現戰火燒到她身上了,正要偷偷離開,忽然就被一雙鐵鉗死死桎梏住,然後就被焦夜懷一把從人群中薅出來,狠狠摜在地上。
焦夜懷微微皺眉,雖然他同韓雪梅接觸的時間很短暫,但是他還是在韓雪梅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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