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夜懷長長歎
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祁老弟,本來以我跟韓雪梅知青間的恩怨,我不好多說她什麽。但是我看老弟你是個品行好的人,不想你被她纏了,我還是得說,韓雪梅這個人,人品不怎麽樣。
你是好人,想知恩圖報,但是我怕你去了她那裡就被她纏上,被挾恩圖報。”
一直沉默不語的丁禾忽然開口道:“這種事情她做得出來,之前她吊著的男人,就不止王有德一個,隻我看見的就有三個。”
一句話說完,似乎用了丁禾全部勇氣,她緊張到死死抿著嘴唇,臉繃得緊緊的。
身為女人,張華對丁禾的感受更能感同身受,她同情地拍了拍丁禾的手,“苦了你這孩子了。老祁,幫這姑娘找個工作,離開這大隊,省著整日聽大隊裡的流言蜚語。”
祁有才點頭,“也好,我回去看看吧。”
焦夜懷道:“祁老弟,其實我不該管你要工作,但我家如今這樣子是真沒辦法了。你要是真有門路,就幫我找個工作吧。我現在地裡刨食,就是把地球刨穿了一天也就十個公分。
至於我閨女,我想供她讀書。
你們都看見了,她臉上有胎記,有這個毛病就算她去了工廠,一個臨時工找婆娘也不會找到什麽好人家,還是輪回。
我就想讓她好好讀書,最好讀到高中畢業,有個高中畢業證,我攢點錢,給她活動個正式工。”
其實焦夜懷是想讓丁禾考大學,不過目前高考已經關了,焦夜懷就沒那麽說。
祁有才瞅了瞅丁禾,又看了看焦夜懷,想了下道:“你這工作不好安排啊,要是進廠子,這個年紀怕是廠裡的其他小年輕有意見。”
“你看我做飯行不,我感覺我做飯還挺好吃的。”
祁有才眼睛亮了下,“這個行,老哥你的手藝比我在國營大飯店裡吃過的還好吃,憑你這廚藝,我把你安排進食堂,也沒人敢說什麽。
大不了就拎出來和你比比,身為一個專業大廚廚藝都不如一個種地的社員,還叫囂什麽。”
焦夜懷憨厚地笑。他的廚藝當然好,想當初上個世界,他和濯青臨都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科研人員。家裡飲食還是衛生都有專門的人伺候,而他為了哄濯青臨開心,有時間就會下廚做美食給他吃。
像他們上輩子那個地位,家裡的做飯阿姨不可能隨隨便便找一個,都是專業的。焦夜懷女兒自家下廚是要討好濯青臨,可不是讓濯青臨遭罪。
因而特意和五星級廚師學過,就是給各國家領導做飯的國宴大廚,他都討教過。他的水平,直接開家五星級酒店也不為過。
在這麽個小鎮,以焦夜懷的廚藝絕對可以稱王稱霸。
看外頭天色不早了,祁有才和李華提出告辭,夫妻二人離開丁家大隊後,李華道:“沒想到這個丁大柱品行還挺好,沒有大多社員那種重男輕女的陋習,我看對他閨女也是真心疼愛。”
祁有才道:“我最討厭重男輕女那一套,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哪個血中都不少流淌一點當父母的血脈。
就是看他這一點,我才樂意幫助他找工作。”
“韓雪梅呢?”李華有問:“咱們還去不去看她了?”
“不去了。”祁有才道:“那姑娘品行太差了,不管之前她和丁大柱怎麽回事,這次可是丁大柱救了她,否則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落到人販子手中能有啥好,結果反過來就咬丁大柱一口。
要不是有人證,信不,這次丁大柱肯定就得被她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就她這個品行,咱們要是親自去感謝她,她指定得像丁大柱說的那樣轉頭就挾恩圖報,管咱們要這個要那個,不給就拿救過小寶說事。”
“咱們不謝她,她會不會講究咱們?”
“講究啥,咱們不謝她,可謝丁大柱了,本來這次就是沒有丁大柱,兩個人都跑不了,咱們隻認準丁大柱一個救命恩人也沒啥。
再說我挺懷疑這件事的。以韓雪梅的智商怎麽可能一下就認出拐子。真有這本事,她就不至於救人不成反被拐。
可要說她認識,她一個下鄉知青怎麽認識咱家人的。一就是之前就瞄準了咱家,二就是她看見了咱家孩子被拐的全過程,但為了讓咱們家感謝她,故意當時沒吱聲,等過後再說。
這兩種情況,哪種都可惡,也哪種都說明了這個叫做韓雪梅的女知青心機之深沉,不可相交。
要不是那些人販子招認了,我都差點要懷疑韓雪梅和他們是一夥的,就為了獲取咱家的感激。”
焦夜懷這頭攪黃了韓雪梅一條抱粗大腿的機會,心情好了不少。
祁有才應該是來之前打聽過焦夜懷的情況,帶來的東西沒有虛的。都很實用。
有兩斤左右的油,一塊兩斤左右的肉,剛才已經基本都做了。還有一些大米,做了一點,還有一些。剩下就是一套被褥。
這就是大頭了,無論布還是棉花都是難得的東西,有錢都沒買不到。
丁禾摸著那套新被褥很是歡喜,焦夜懷就道:“把這個抱你那屋裡吧,你晚上蓋。”
丁禾搖頭,“爸,你蓋新的,我蓋你原先那套舊的。”
“不用,我一個老頭子蓋什麽都一樣。”
“大隊裡誰家有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家裡長輩,我怎麽能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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