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也有種菜,不過和蕭爺爺種的不一樣,”以至於左棠和蕭寧每周來回都要幫倆家互相帶自種的菜和水果。
“挺好,以後我老了也要找個能種菜的房子住,”聞紳鳴也感受到了一點兒種菜的樂趣,特別是想到日常蹭吃左棠蕭寧的午飯都有吃到它們時。
水槽邊的蕭寧對左棠揚揚手,“過來。”
左棠頭也不回地跑過去了,笑眯眯地給洗洗手和擦擦臉,再跟在蕭寧身後從後門回客廳裡,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他才想起自己忘了要繼續招待聞紳鳴了。
“蕭風陪著他,”蕭寧目光沉沉地看著左棠,依舊忍不住吃味兒左棠在他面前關心他以為的人。
“那就好,怎麽啦?咱們今天就要開始學習了嗎?”在蕭寧的目光下,左棠覺得自己是做錯事情的學生。
“不是,”蕭寧對左棠輕輕笑了笑,繼續把左棠拉回房間裡換衣服,他隻想確定自己在左棠心裡的位置是否有可能被取代。
翌日,左棠和蕭寧帶上聞紳鳴蕭風一起到左家裡,補課計劃依舊在下周一開始,但人先一起到左家裡過。
蕭寧為眾人另外安排了額外的課程,技多不壓身,蕭寧聯系了散打師傅到左家裡給他們上課,是鍛煉也是防身備用。
蕭風對於學習要被推著前進,對運動類的就很樂意,以及一個學期下來,他已經沒以前那麽怕左棠的爺爺了。
“喂,你好,你是哪位?”左棠拿起手機接了一個沒有備注號碼的電話。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柔聲回答道,“棠棠,是媽媽。”
左棠眸光微微一晃,他拉過蕭寧的手腕對授課中的老師一鞠躬致歉,他們從訓練的健身房裡出來。
“媽,您有什麽事嗎?”左棠努力讓自己平淡地詢問。
一個學期已經結束,他才接到親生媽媽打來的電話,質問的話問不出口,但心情也沒有預設的那麽平靜,他需要蕭寧在邊上陪著他。
蕭寧手腕一滑,輕輕握住了左棠的手,對他鼓勵地點點頭。
“棠棠要不要回A市來上高三,你是A市的戶口,靠大學是有優勢的,你的老師同學們都很想你,媽媽也很想你……”高盼盼語氣中帶著難言的歉疚。
“才不是,老師和同學們都很怕我,怕我發病,怕被我連累……媽媽也不想我,你如果想我就不會到現在才打電話給我。”
左棠深吸口氣繼續道,“我很喜歡我現在的老師和同學們,不想轉學,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想法。”
在互相又沉默了良久後,左棠低低道,“再見。”
關了手機,左棠靠近蕭寧懷裡,眼眶紅紅地傾訴道,“媽媽騙我,她一點都不想我,她從很早之前開始就不喜歡我了……我也不要喜歡她了。”
他不是高盼盼想要的那種身體健康、聰穎好學的孩子,高盼盼對他的喜歡從來都是很有限的,因為有限才能那麽容易被別有用心的林月梅說服。
蕭寧輕輕拍著左棠的脊背,在左宣勤和江雨湘走過來時,對他們搖了搖頭,他繼續安撫左棠,“沒關系,你不需要勉強自己去喜歡誰,”
左棠的難過已經積壓很久了,左宣勤和江雨湘一勸,左棠必定壓回去,但壓回去不表示不見了。
左宣勤和江雨湘對視一眼,才從樓梯那邊走回去。
小半年後的現在,事情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林月梅的真實動機源自她對左棠父親左航的病態暗戀,或者說悲劇的源頭在左航身上。
左航時常和林月梅秦述自己如何為左棠的病情發愁,被朋友客戶笑話後繼無人,和妻子維持表面夫妻關系等,林月梅慢慢將左航的意思扭曲成他不希望左棠還活著。
但從想法質變到要付出行動,是在左棠10歲生日那天后,左航喝了悶酒把林月梅給睡了,林月梅就覺得自己必須要為左航把事情做到。
到底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命,還是一直對她那麽親近信任的漂亮娃娃,她下不了狠手,打算用她自以為善良無痛苦的方式讓左棠“離開”。
林月梅以為自己為左航做了很多,但那一夜之後,左航就再不願意碰她,還說要給她錢補償,林月梅無法發泄不滿不甘在左航身上,就把這些發泄在了左棠身上,時不時的冷暴力,以及各種日漸極端的控制等。
對於這些稍微用點心就該發現的左航和高盼盼視若無睹,一直到左棠被左家倆老接回來,一直到蕭寧和蕭黎安發現用藥不對,一直到現在,他們才恍然發現自己的錯,這才想要求左棠的原諒。
在蕭寧的安撫下,左棠的傾訴變成小聲的抽泣,一番發泄後,他被蕭寧帶回房間去洗臉,再躺回床上提前午休。
沉沉的一覺睡醒,自覺不好意思的左棠打量著和往常毫無異常對待他的蕭寧,心裡悄悄松口氣,再又露出甜甜的笑容。
邊上圍觀的聞紳鳴和蕭風也悄悄松口氣,他們還是習慣和喜歡這樣笑的左棠。
他們四人能成為好朋友,也是因為各有各的家庭困境,蕭風日常看著沒心沒肺,但和父母的感情也不好,從小學開始就在爺爺奶奶家。
在他們結束一周的散打特訓,開始暑期補課的第一天,蕭寧接了小區物業保安打來的電話,他租給聞紳鳴的房子門上被用油漆噴字,用詞低俗充滿了侮辱性。
小區已經用監控查了,是兩個社會青年偽裝成外賣員混入小區裡乾的,戴著帽子口罩,具體要辨識身份,還要等待警方那邊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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