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引發的大火熊熊燃燒,火光照亮這個死氣沉沉的工廠夜晚,也照亮了所有npc臉上驚訝的神情。
突然,被燃燒味充斥的空氣變得潮濕,有白色微粒從夜空緩緩落下。
下雪了,在這個燃燒得如同末日的工廠夜晚。
*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工廠,這是祁究的行動信號。
被揍得神志模糊的維文先生瑟縮在角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使用了「夫人身份卡」的祁究:“你、你你究竟是……?!”
祁究踩著高跟鞋站在他面前:“你們老板娘啊,我不是老早告訴你了嗎。”
維文先生:……?
“得罪啦,”祁究臉上露出和善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手上卻毫不客氣地從維文先生身上摸出育苗室權限卡,“這個借用一下,有機會會還給你的。”
維文先生:“……”
他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用恐懼的眼神看向穿著玫瑰禮服和細高跟鞋的“夫人”。
通過操縱技能,祁究借助季小野的戰力解決掉維文先生、成功將權限卡搶奪到手。
與此同時,他發現夫人裸露在外的皮膚隱約可見深淺斑駁的淤青,看起來像是經常被暴力毆打致傷。
接著,祁究用權限卡開啟育苗室門禁,頂著夫人的身份站在貝茨先生面前。
已經感染成一團爛肉的貝茨先生早神志不清,他掙扎著撐開眼皮,看向“夫人”的眼神從混沌到恐懼,最後染上了點懺悔的味道,嘴裡重複模糊不清的字句:“對、對不起…”
祁究微微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地審視正腐爛的貝茨先生:“那天為什麽殺了‘我’?”
“我不是故、故意的…我已經受到了懲罰…足夠了…”貝茨先生的眼睛微微睜大,萬分恐懼地看向“夫人”。
“她是惡魔…羅塞蒂是惡魔…她比我更接近邪惡…這個地獄是他們的傑作。”貝茨先生開始恐懼地顫抖。
祁究捕捉到關鍵信息:“他們?”
貝茨先生神志不清地搖頭:“我錯了、那天我錯了…”
【您已觸發夫人的死亡記憶碎片,即將為您載入貝茨夫人生前最後的回憶】
【記憶載入時間不消耗生存幣】
一瞬間,副本的時間停止流動,夫人的記憶片段強行擠入祁究的視野。
是一間光線昏暗的屋子,呼嘯的風將窗戶吹得嘩嘩直響,夫人借著燈光,正細致地縫一隻人魚玩偶。
人魚玩偶的背後,夫人用針線繡出雋秀的斜體字:贈與羅塞蒂——愛你的母親。
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粗暴地踹開了。
夫人嚇了一跳,針尖猝不及防扎入手指,滲出細細的血珠。
她回過頭,看貝茨先生醉醺醺地走進屋,他身上除了熏臭的酒味,還混雜著令人反胃的腐爛味,看起來就像是剛從亂葬崗爬出來一樣。
“抱歉,我這就去準備熱水。”夫人有些慌張地起身,剛才做娃娃太入神,一下子忘記了丈夫回來要立刻洗澡這件事。
貝茨先生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更黑了,他咒罵了聲極下流的話,習慣性地將手中酒瓶朝夫人砸去!
夫人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她下意識避開飛擲而來的酒瓶,玻璃摔在牆上炸得稀碎,沒喝完的酒濺了一屋子,桌上沒縫製完成的布玩偶栽倒,濕淋淋地躺在滿地碎玻璃裡。
夫人忙放下手裡的活,萬分心疼地去搶救布玩偶,那是明晚要給羅塞蒂的禮物,她希望女兒能在平安夜抱著自己親手縫製的玩偶睡個好夢。
可她的願望終究要落空了——
貝茨先生先她一步踹開弄髒的布偶,又將夫人試圖去撿布偶的手踩在腳下。
夫人發出短促的驚叫,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她的手被踩在地上,細小銳利的玻璃渣嵌入皮肉,血水滲出,鑽心的疼。
“又是因為羅塞蒂!那個惹人煩的臭丫頭!”貝茨先生啐了口,另一隻腳發泄般將玩偶踩了又踩。
“別用那種幽怨又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沒辦法讓你懷上小孩,你心裡看不起我是吧?!”
“你覺得我無能是吧?!”
夫人看向已經破損不堪的玩偶,眼睛濕潤,她一向不敢反抗喝醉的先生,但今晚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竟然拽緊拳頭朝先生的大肚腩揮去。
先生吃了疼後退兩步,夫人立刻跪在地上撿起玩偶,可先生哪裡會放過違逆自己的夫人,牟足勁上前一腳將人踹飛。
夫人蜷縮在地上,密如雨點的拳打腳踢落在她身上,她沒有透露半分哀求,只是如同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般,收緊雙臂死死抱著破損的玩偶,先生的毆打讓她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一陣天旋地轉,夫人被先生從地上掄起又砸向牆壁,牆壁上有枚尖銳的釘子,一瞬間釘子深深刺進她的額頭,血液源源不斷從扎破的窟窿往外湧,順著額頭淌進眼睛,她的視野被潮濕的鮮紅佔據……
血色填充了所有空白。
緊接著,畫面鬥轉。
屋子裡充斥的血腥味讓貝茨先生稍稍回過神,夫人躺在血水裡緊閉著眼睛,他又上前踹了幾腳罵了幾聲,夫人將破布偶抱在懷裡,睫毛無力地扇了幾下,之後徹底一動不動了。
貝茨先生終於有些慌了,他剛拿起電話想要呼叫醫生,可下一秒,他撥號的手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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