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些都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
“謝謝誇獎。”祁究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
季小野聳聳肩,一時間她也分不清,祁究的不好意思究竟是真的,還是需要表現成這樣。
她現在又開始搖擺了,這家夥究竟是不是真的新人?難道不是借著新人殼子進入副本二刷的bug大佬?
但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莫名其妙地相信,無論副本裡遇到什麽看似無解的狀況,這家夥都能想到最優的解法。
況且祁究看起來不像個壞心眼的家夥,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
【副本登出倒計時:30分鍾】
此時眾人已經順利抵達北區醫務室大樓,很幸運,位於大樓一層的隔離區沒有上鎖,季小野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進入得過於順利,反而讓季小野心裡有點說不出的發毛。
但醫務室外密密麻麻堆滿了等待襲擊他們的失業工人,除了進入北區醫務室庇護外,眼下也別無他法。
為了保險起見,秦讓還順手把鐵門鎖了,防止外邊熙熙攘攘的失業工人闖入。
工廠夜裡準時斷電,即使舞會夜晚也不例外,大鐵門緊閉後,雪光和火光被隔絕在外,醫務室四周的窗戶又緊緊鎖死,走道內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季小野打開手電,微弱的光線照亮空空無人的走廊。
“總算能喘口氣了……”秦讓精疲力盡地松了口氣,轉向祁究問道,“還剩半小時,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副本自動登出?”
祁究的神情並沒放松:“我感覺沒這麽簡單。”
秦讓剛放松的肩膀立刻繃緊:“……”
“祁究,上次你假裝被感染後,就是被送來這兒吧?”季小野問。
“嗯,發現感染病患身上分泌的可疑黏液也是在這裡。”祁究回答,一眾人在走廊轉彎,朝醫務病房走去。
季小野點頭:“規則上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入北區醫務室,想必因為這裡是‘培養皿’進入育苗室的中轉站。”
“除了中轉站外,我想這裡還承擔著另一項用途,”祁究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瞬,繼續說,“比如,第一位‘培養皿’可能就是在這裡被培育出來的。”
季小野一愣:“你認為最早的感染是人為的?”
祁究點頭:“根據文化館的資料記載,歷史上曾出現過三次玫瑰魚,但前兩次很快就絕跡了,只有第三次能延續繁育並商品化,所以我想…很可能是人為乾預的結果。”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祁究又補充說。
季小野:“可……”
他們身後突然傳來“哢噠”一聲響,緊接著是“咯吱咯吱”仿佛門扇搖擺的聲音。
季小野的話截然而止,眾人不約而同向後看去。
電筒光束照亮的地方,只有被拉長的影子、以及漂浮的塵埃。
絕對的安靜中,只有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響,眾人心裡的不安也成倍放大。
隱約中,還有類似於水龍頭沒擰緊的滴水聲。
若有似無的“滴答”聲挑撥著所有人緊繃的神經。
秦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突然說:“我發誓,剛才我絕對鎖門了。”
這句話在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祁究:“你們聽到了嗎?”
“水滴聲?”秦讓倒抽一口涼氣,“我以為是太緊張出現了錯覺。”
祁究:“你有沒有感覺,這很像之前‘培養皿’等在宿舍門外發出的聲音?”
秦讓納悶:“像是像,但不太可能吧,‘培養皿’都被我們燒沒了……”
“走,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顧真真深吸口氣,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將兌換好的長刀拿在手裡,時刻做好戰鬥準備。
緊接著,又是“哢噠”一聲,像是打開的門重新被人合上了。
兩位女士加快腳步向大門方向走去,光束所及之處並沒有任何可疑跡象。
但越是無跡可尋,越讓人緊張不安。
過分潮濕的空氣幾乎讓人無法喘氣。
很快,季小野已經趕到北區醫務室大樓的入口,稍做檢查後,她眉頭緊擰:“奇怪,門沒鎖。”
“我真的鎖了、真的!”秦讓慌張地瞪大眼睛,急了。
“我知道…”季小野面色凝肅,“按理說不會有人來這裡…”
秦讓:“會不會是醫務室的護士或者醫生?”
季小野搖頭:“不太可能,醫生和護士都屬於工廠員工,而現在他們已經集體‘失業’了,按理不會過來的。”
秦讓:“……”
讓人窒息的短暫沉默後,祁究說:“如果對方不是人呢?”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冷靜,“規則上隻說了「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前往北區醫務室」,假如對方不是人,是不是就不受限制了?”
秦讓:“…你這麽說就更嚇人了。”
“到底會是誰……”祁究的目光移向白瓷地磚,滴答滴答,他發現自己踩到了一灘水漬。
水漬?是剛才鞋底沾了雪沫現在化了嗎?
不可能,因為這灘水漬是粘稠的質感,絕對不可能是化雪——
“小心!”顧真真幾乎破了音,就在她張開防護罩的瞬間,走廊天頂處突然炸開幾乎可以把人震聾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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