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不多了,祁究直切正題:“請問可以與您打聽一下公路馬戲團魔術師的近況嗎?”
馴獸師先生:“我們的魔術師和她的搭檔在公路馬戲團裡生活得很好,她們知道我被您聘用了,對於她們無法親自過來表示遺憾,還特意叮囑我告訴您,她們一切很好,不用擔心,如果有機會,她們很期待再次與您一起吃飯擼貓。”
祁究釋然笑了:“謝謝您。”
馴獸師和他的搭檔離開後,許太太領著祁究和祁小年回房休息:“多喜多樂,你們雖然離家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你們的房間我一直有在打掃,保持乾淨和通風,入冬的時候天潮,前段時間日光好不容易露頭了,被褥床罩我都給你們重新洗了曬,可惜冬天日光短,曬得不夠透…”
許太太邊念叨著,邊令祁究和祁小年走向203號房。
許民新夫婦住在202號房,看來多喜和多樂兩姐妹生前住在父母隔壁。
兩人很快注意到,203門上的「福」字依舊保持著倒立的姿態不變。
這麽看來,只有紙人回家才會導致「福」字倒立的情況出現,如果是玩家使用了家人身份卡入住,則不會導致「福」字出現變化。
“記住,待會你們就安安分分在房間裡休息,雖然是大年初一,但老黃歷上說了,今天非常不適合串門,吃飯的時候會有客人過來叫你們的,你們舟車勞頓,也該好好休息了。”許太太再次叮囑道。
說著,她將兩份紅包分別塞到祁究和祁小年手上,原本混沌滲人的眼睛此刻充滿慈愛,“新的一年也要開開心心,快快長大哦。”
“謝謝奶奶,新年快樂。”祁究反應非常快,他笑眯眯接過老人遞來的紅包,畢竟老黃歷上有提到,今天適合說吉祥話。
說點老人愛聽的,對他而言百利無一害。
祁小年看祁究的舉動,同樣收下紅包道了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乖孩子。”
許太太替兩人關好203的房門後,就自己離開了。
祁究和祁小年立刻打開許太太遞過來的紅包,發現紅包裡塞著厚厚一疊黃紙錢幣,紙幣上還用可疑的紅色液體畫著奇怪的符號。
與此同時,系統發來提示音——
【恭喜旅人獲取道具:「許太太贈予的新年零花錢」*若乾】
【「許太太贈予的新年零花錢」使用說明:在特定背景及使用對象中具有一定流通屬性的真紙幣,使用效果未知】
“真紙幣?”祁小年注意到了系統的用詞。
祁究聳聳肩:“系統大概在提醒,昨晚我從門縫裡遞出去的紅包裡包著□□。”
但在緊急情況下,真假似乎並不重要,好在昨晚門外的多喜多樂很有禮貌,沒有當場拆開紅包查看。
許太太的腳步聲小時候,合上門的203房間重新陷入死寂。
借著窗外黯淡天光,兩人觀察這間房的布局。
這是一間非常“少女”的房間,四壁被刷成柔軟的粉色,但因為房子太老,又久無人居,原本明亮的粉色已然剝落褪色,露出冷冰冰的水泥牆體和粗糙的紅磚。
如許太太所言,多喜和多樂的房間她一直打掃通風,屋裡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異味。
兩張單人床上鋪著整潔的被單,但因為洗曬過太多次了,被單變成了舊粉色,線頭也參差不齊地露了出來。
姐妹倆的床頭都擺著粉白色調的毛絨玩偶,但不知是何緣故,玩偶的五官肢體都有所缺失,被咬掉耳朵的玩偶貓、和被挖掉一邊眼珠的布偶娃娃被擺在床頭,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進屋的“主人”,它們唇角揚起的弧度此刻呈現一種難以名狀的滲人感。
整間房充斥著少女風的可愛柔軟元素,但這些浮在表面上的可愛是失序的、扭曲的,無論是剝落的粉色漆皮,還是眼球缺失的玩偶,一種難以名狀的詭異感將房間滲透。
仿佛日常已經崩壞,混亂與失常才是房間裡最“可愛”的主題。
最令祁究在意的,是懸掛在兩床之間的一幅筆觸粗糙卻富於詭異美感的蠟筆畫。
畫面的背景是這座老舊公寓外的球場,灰色陰雲低低壓在老樓上空,仿佛正醞釀著一場暴雨。
穿著彩色裙子的兩位少女站在晦暗的公寓老樓前,她們身上飽和度過高的裙子仿佛一團融化的棉花糖,與冷鬱壓抑的畫面底色格格不入,像是被錯置在本該灰冷的夢境中,就連她們臉上毫無保留的笑都明亮得刺眼。
毫無疑問,這兩位笑容明亮的女孩就是房間主人多喜和多樂。
而兩位女孩中間,站著一個被刻意塗黑的人影。
這個人影沒有衣著細節,更沒有五官形態,只有一團模糊扭曲的黑色。
祁究微眯起眼走近這幅畫,不知為何,他想起舞台上多喜多樂演唱的歌曲名字:
——《不存在的朋友》
第203章 年(22)
畫面中這個沒有五官細節的人影是誰呢?它同樣是許太太的家人嗎?
這樣的猜測一閃而過,但祁究預感沒這麽簡單。
因為之前在405房間裡他曾見到過許太太和家人的彩色合照,當時祁究注意到,照片裡除了許太太之外,其他五人的臉部全都被撕掉了,空缺部位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人用手指潦草地戳了五個洞,隨著紙人的回家,照片裡空洞的臉部輪廓重新得以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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