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將剛咬過的煙鬥遞給祁究:“試試?”
祁究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後接過煙鬥,學著男花魁的模樣吸了一口。
“咳咳……”
祁究狼狽地被嗆到了,男花魁笑。
緊接著,祁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搖晃,意識也有些縹緲,他好像突然變得很輕很輕,風揚起他的身體,蒼白又廣袤的大地在他腳下蔓延,明亮的月光在他血脈裡蓬勃生長。
男花魁繞到他的身後,危險冰冷的氣息壓倒而來。
他貼著祁究的脖子:“這樣,你不會太疼。”
“什麽……”祁究突然預感到了什麽,但此刻他身體發軟,幾乎沒有動彈的氣力。
“你不是問我,這裡為什麽叫棲久屋嗎?”男花魁答非所問,“我告訴你也沒關系。”
與此同時,他輕輕咬上祁究的脖子,齒尖沒入。
如男花魁描述的那般,嘗了那口煙後,處於麻痹狀態的祁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他只是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然後,血液從身體裡流失讓他覺得有些冷。
吸血鬼是冰冷的生物,但他們又極度渴望人類滾燙的血液。
只有這位男花魁例外,他隻渴望“自己”的血。
祁究很想問男花魁一句,你不是很抗拒咬人脖子嗎?
為什麽對我區別對待?
但他已經沒力氣問出口了。
有些話也沒必要問出口,他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麽,但又不那麽分明。
祁究隻清晰地知道,此時此刻,在中庭盛放的血櫻之下,男花魁在對他進行初擁。
在鬱子小姐的自述裡,這位男花魁明明說過,絕對不初擁任何人的。
看來他是騙人的鬼。
意識逐漸迷糊的祁究不自覺揚起唇角。
他不知道這場初擁儀式何時結束,他隻覺得有點冷。
男花魁的尖齒、嘴唇、氣息也很冷。
他說——
“記住我的編號,079。”
第61章 新技能
079——
祁究喉結滑了滑,但到底沒發出聲音。
血液緩緩從祁究身體裡流失,變成噪點的月光像細雪落下,從骨子裡滲透的冷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但很快,身體對寒冷變得麻木,輕盈的愉悅感佔據了所有感官。
這樣的感覺很新奇,也很獨特,就好像某種未知的力量在他身體裡孕育、萌發。他像一粒蒲公英般被夜風揚起,在月色蒼白的夜晚漂浮在廣袤大地上。
嘴裡殘留的血釀變得越發甜美,祁究的喉結瘋狂滑動,他突然很餓很渴,這種強烈到無以複加的饑餓感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毫無余地將他吞噬其中。
他的身體裡,生出了對血液的渴望。
蠢蠢欲動的渴望讓他煩躁不安,不知何時被浸濕的睫毛顫抖不止,就像被困在雨水裡的蝴蝶撲扇著翅膀劇烈掙扎。
餓。很餓。
——直到他如願以償,鮮美甘甜的液體源源不斷湧入口腔。
迷糊中的祁究不清楚那是誰的血,但足夠讓他躁動的神經得到安撫,他的喉結瘋狂滑動,貪婪地吸吮著對方的血液。
作為新生後的第一餐。
可那會是誰的血液呢?此時此刻,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079,他記住了。
*
在副本崩塌倒計時只剩下一秒的時候,祁究登出了副本。
甜美的滋味殘留在齒間,月光噪點漸漸熄滅,片刻絕對的寂靜後,強光刺入。
祁究再次來到了彌留城的地鐵站台,只不過這次他是被喉嚨的異物感弄醒的。
“咳、咳咳……”祁究掙扎著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嘴裡瞬間吐出一大口顏色古怪的液體。
他下意識抬手擦了擦唇角,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
“靠,你終於醒過來了!”秦讓靠了過來,替祁究遮住站台上方耀眼的白光,“這次你足足昏迷了半小時,比上次還要誇張!”
祁究漸漸適應了站台的光線,他的視線看向秦讓,又掃過站在秦讓身邊的女巫、以及從副本裡存活下來的旅人們。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盡管聲音還有些沙啞疲憊,但祁究很快恢復了思維能力,並保持著一貫斯文禮貌的模樣。
女巫解釋說:“剛才你昏迷不醒,你的同伴挺著急的,所以我給你喝了點特質的藥劑,畢竟靈魂在副本裡遊蕩太久容易迷路,藥劑能幫助迷失的靈魂引路,希望你不要介意。”
祁究:“謝謝您。”
女巫搖搖頭,她心中多少有數:“但我想藥劑對你的幫助不大,只是能起到預防的作用。”
“對了,神社祈願之後,你們經歷了什麽?”祁究忙問秦讓和女巫。
“小彌祈願劇情發生後,神社那層空間就崩塌了,”秦讓告訴祁究,“我們被帶到一座古怪的深紅色建築物裡,建築物有很長的走廊和無數黑沉沉的障子門,四面牆上都畫了不可描述的浮世繪,最詭異的是,我們被傳送到那座古怪的建築後,既沒有npc也沒有怪物,甚至連主線支線任務都沒有,但每次到了吃飯的時間,精細烹飪的飯菜總是能準時出現在餐桌上,詭異得很……一開始我們不敢吃,女巫小姐做了靈測確認沒問題後,我們才敢動筷子,別說味道還真挺不錯。”
秦讓頓了頓,拚命回憶當時的細節,繼續說:“整個紅色建築物裡只有一條規則限制——「在有月亮的夜晚禁止私自前往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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