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酒醒之後,秦冽就忘了。
他們每一次的親密都是在他喝醉的時候,頭腦清醒的時候,秦冽總會維持克制而又有分寸的禮貌與尊重。
那時他們的沙發也特別大,哪怕在上面各種play都不會掉下來,如果試過一次,必然永生難忘。
秦冽顯然是個腿控。
他對他的腿總有一種非比尋常的眷戀,遠勝於其他任何身體部位。
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雲野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問:“秦冽,你這有止癢膏嗎?我的小腿被蚊子叮了個包。”
“不喊學長了?”秦冽扯下唇,“我這兒沒有,想用得出去買。”
“哦,那就算了吧。”雲野招財貓似的抓抓手,“我去睡覺了。”
說完,他關門進了房間。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嘭的”一聲,應該是秦冽出門了。
還真去給他買了?
雲野有點兒不敢相信。
坐在床邊,他思索片刻,越發感覺二十出頭的秦冽就是那種“越不給他好臉他越上趕著”的性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盡情的作吧。
試試看他的耐心有多少。
頭髮吹乾後,謝嘉耀的消息發來。
[雲野,我回宿舍了。]
[你睡了沒?]
和他用不著講什麽客氣話,雲野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接通後,他便和謝嘉耀講了雲慶輝和楚思玲來學校的事情。
聽完詳細經過,謝嘉耀破口大罵,“虧我以前還敬重他們是長輩,喊一聲叔叔阿姨,怎麽那樣不要臉?像他們這種人在電視劇裡,最多只能活2集,而且還是死屍。”
謝嘉耀這暴脾氣上來了,罵人不帶嘴下留情的。
雲野笑了兩聲,“別因為他們影響心情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說啊,小爺我給你分析分析。”
“就是我親生父母的事兒啊。”雲野提到這個就很糾結,“我心裡當然很想查清楚這件事,看看生下我的人究竟是誰,但我擔心是他們主動把我賣了,這樣查到了又有什麽意義?反而對我造成二次傷害,以後想起來會更難過。”
“你說得這確實難辦,換做是我也頭疼。”謝嘉耀歎了聲氣,真心疼雲野,想了半天說:“要不我找我爸媽打聽打聽?他們跟那倆人認識多年了,說不定知道點什麽。”
“應該不會。”雲野靠在床頭,閉眼揉了揉眉心,“買賣孩子是違法行為,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楚思玲嘴巴那麽緊,沒在我面前透露過半個字,怕的就是我抓住她這個把柄。”
“啊!”謝嘉耀恍然大悟,“那你要是搜集到他們買孩子的證據,不就能把他們送去坐牢了?”
“很難,隻憑口頭上的話是不能定罪的,我都十八歲了,時間過去這麽多年,有證據也早沒了,況且他們明知道這是違法行為,一定會加倍小心。”
雲野和謝嘉耀聊天時,秦冽悄然走到了門外。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想要進去時,就聽到了雲野那很長的一段話。
在這個對話裡,雲野的語氣與平時和他聊天完全不同,他是真正地交了心,信任對方,才會什麽都選擇袒露。
而在他面前,雲野永遠像個捉摸不透的人,除了心血來潮想撩他,和他談談情,其他任何事情都閉口不提。
秦冽知道他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麽,包括臉上那道傷,也不是憑空來的。
可是問了他幾次,他都不說。
明明他是願意表達自己的。
只是不願意和他聊罷了。
門內的聊天聲持續不斷傳出來:
“你說得對,人生確實不能留遺憾,無論結果好不好,知道了才能真正放下,不然這根刺會永遠扎在我心裡。”
“………”
“嘉耀,謝謝你。”
“需要花多少錢我這邊轉你。”
秦冽漸漸松了手,將裝著藥膏的塑料袋掛在門把手上,隨後便離開這兒。
雲野和謝嘉耀打了近二十分鍾的電話,掛斷後,他從臥室出去,想看看秦冽回沒回來,結果看見了那個袋子。
大概是不知道用哪種有效,秦冽買了好幾款。
雲野去到客廳,空空如也。
不需要再去其他房間看,他知道秦冽一定是走了,不然不會直接把袋子掛在門上的。
他這個舉動讓雲野的心底又升上忐忑,拿起手機想發消息問他怎麽走了,卻沒有勇氣。
秦冽和他之間還是像隔著一座山,只有他們倆走到山頂時,才能看得見對方,其他時間都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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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軍訓結束的日子,每個班級都要進行匯報演出。
雲野特地定了五點的鬧鍾,早起後匆匆忙忙趕到了宿舍,換軍訓服。
對於他一夜未歸的事兒,大家並不奇怪,因為郭序知道雲野的養父母過來了,以為他是跟父母去住酒店了。
偌大的操場上,人山人海,每個班級依次列隊站好,最前面派了個人舉牌。
今天周六,觀眾席上也是坐滿了人,學長學姐們都想來看這一屆新生的軍訓成果。
等候入場時,雲野給秦冽發了消息,問他有沒有來這兒,想把鑰匙還給他。
秦冽看似很冷漠地回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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