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不理他了,原來有別的狗了。
之前糾纏他,也沒見他有這麽上心。
秦冽心底怨了幾聲,忽然看到桌上的那塊木牌。
是雲野為他求的平安符。
第一次他送他,被他給扔了。
那天剛好趕上他跟一位認識很久的人吵架,心情極差,便拿他泄氣。
秦冽一時間覺得喉嚨更疼了,他拿起來,指腹摩擦著,眸光深沉。
陳暮洲應該沒有這待遇吧?雲野要是送過他,早說出來吹牛了。
心理平衡了些,秦冽隨即回頭,問楊逍:“我脾氣暴躁,不可理喻,不懂得體諒人嗎?”
“呃………”楊逍態度遲疑,糾結擰眉,“深更半夜幹嘛問我這麽為難的問題。”
他心想冽哥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自己嗎?
答案顯而易見了。
秦冽沉默了幾秒,“你覺得這種性格還有救嗎?”
楊逍萬萬沒想到秦冽這麽囂張自戀又不可一世的人,還會有反省自己的一天。
“這個真……”沒救。
他阻止著自己要脫口而出的實話,努力整理措辭,“只要你以後生氣的時候維持冷靜,說話不像機關.槍一樣,應該還有得救。”
秦冽的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沒再追問。
但接著,楊逍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在他自己看來非常靠譜的解決辦法。
“冽哥,你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嗎?那就少說話,說得少就不得罪人了,在你的情緒想發作的時候,就掐自己腿。”
楊逍的表情看起來還挺認真,不像是在胡亂出主意,又繼續侃侃而談道:“所謂惡語傷人六月寒,很多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沒挽回的余地了。”
秦冽的食指彎曲在桌面輕輕敲著,深入去思考楊逍的這些話。
人家畢竟是高考語文能拿130的“怪物”,他在這方面的見解應當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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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只剩下兩天,最終要以一場匯演為終點完美謝幕。
教官這幾日的重點放在加強團隊協作上面,每日進行隊列練習,其中還穿插著匍匐前進、拉歌、拉練等基礎軍事訓練項目。
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中,大多數同學的身體都支撐不住了,雲野也一樣。
進行跑圈訓練的時候,他明顯感到呼吸急促,只能伸手向教官表示離隊。
教官走過來,打量雲野一眼,見他皮膚白皙,身材清瘦,鼻子裡溢出一聲輕哼,“像你這樣的男孩子,更應該多鍛煉,不然也不至於身子骨這麽弱。”
雲野的身體狀況一直弱於常人,吃得多也不怎麽長肉,旁人不知道的都議論他肯定很挑食,他從來也不想解釋什麽。
眼下亦是如此。
教官同意後,雲野一個人默默走向陰涼處,坐在了石階上。
郭序熱得汗流浹背,朝他的方向看一眼,不由羨慕地對周宇哲說:“我怎沒想到裝病這個主意呢?真羨慕雲野。”
“你羨慕他,他還羨慕你。”周宇哲聽他這話很搞笑。
誰不想有個好身體?雲野他自己肯定也不希望這樣。
“哎。”郭序抬手擦下額頭上的汗,“還好只剩下兩天了,馬上就要解放了………”
話音未落,他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撲到了前面。
同學們對突然發生的狀況感到懵圈,不知道該不該停下來,繞開他接著往前跑了。
塑膠跑圈上有凸起的顆粒,郭序那一下摔得夠結實,膝蓋很快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腳踝也在隱隱作痛。
靠!他這個烏鴉嘴!
要不要這麽靈驗!!
抱著腿坐起來,郭序欲哭無淚。
這下真能提前退場了。
“同學,沒事吧?”教官走到面前拉他起來。
雲野目睹後,也在第一時間過去了。
郭序的那條傷腿不能落地,剛剛只是稍微動了下便疼得鑽心。雲野扶住他,向教官申請陪他去醫務室。
教官擺擺手,沒說什麽。
畢竟不是班主任,他所負責的也只是帶好這半個月。
醫務室這兩天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每天都有中暑的同學被送來,還有一些同學為了逃避軍訓,故意裝病,來這邊吊葡萄糖,開病假證明。
好在尚大的醫務室面積夠大,上下共兩層樓,一層用來面診,另一層用來吊針。
雲野進去後,看到大廳裡都坐了好幾個人,手背上扎著針。
他帶著郭序去排隊,放眼一望,起碼五六個人,看上去狀態還不錯,個個都在玩手機。
只有郭序這個倒霉蛋症狀最嚴重。
看到他疼得不停抽氣,雲野讓他忍耐下。
郭序也挺會逞能,額頭上都冷汗直冒了,嘴上還說這點小傷沒什麽。
等了兩分鍾,辦公室關閉的門才打開,雲野瞥了眼,沒想到出來的居然是秦冽。
他的目光同他交匯後,秦冽偏過頭,摘下口罩的一邊,抱拳重咳了兩聲。
昨天聽他嗓子就不太對勁,原來真感冒了。
醫生為秦冽開了藥,他轉身去窗口前拿,郭序也看到了,都疼成那樣還有心思八卦,“你說你和秦大校草炒CP,什麽心情啊?”
“我的母語是無語。”雲野回了他一句,拉著他又往前走幾步。
有同學注意到郭序“金雞獨立”的姿勢,好心問前面的人,“你們有誰比較著急嗎?要不然讓這位同學先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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