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重回十八歲,居然還會有心血來潮的時候,連雲野自己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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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街舞社以後,雲野比郭序這個曾是專業級的人還要認真,相比起後者的渾水摸魚,他幾乎每天都到練舞室裡,和幾位專業的同學一塊練習。
在學習之余能找到一件感興趣的事情,並願意為此付出努力,也是種幸運。
在學習舞蹈的過程裡,他也收獲了許久沒有的成就感。
秦冽自然也聽雲野說了這事兒。
本來,雲野沒打算這麽快告訴他,他準備私下裡偷偷練舞,等舞技過硬的時候,再秀給他看。
結果沒想到,居然話趕話就說出來了。
原以為秦冽聽他說完練舞會持反對意見,畢竟他那人心眼那麽小,又容易吃醋,知道他每天跑練舞室裡和一幫小鮮肉學長練舞,還不得酸死?
可出乎意料的,秦冽一個“不”字都沒說,隻擔心他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
因為雲野跟他說過,他的身體不能劇烈運動,而舞蹈特別是街舞,屬於幅度特別大的物種,他怕有意外發生。
這個問題雲野當然有考慮過,像他這樣沒基礎的,不可能去練那種地板動作,最多也就是調整下身體協調性,累不到哪去。
重活一世,他比誰都要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前世那種無力憔悴的感覺是再也不想體會了。
秦冽相信他心中有數,便也不再說那麽多,眼下的他想法很簡單,只要他快樂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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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黃昏日落。
放學後,雲野準時到了練舞室,將書包往櫃子裡一放,把外套脫下和衛衣脫下,隻穿一件T恤進去。
別人練舞都是越來越瘦,腹肌和馬甲線很快就出來了,只有雲野是例外,一周時間胖了三斤。
要怪只能怪郭序,每次練完舞都拉他去吃夜宵,因為體力透支,他的飯量比以前增了一倍,身材可不就以圓潤的速度胖了起來。
當然,因為雲野之前太瘦,有點兒肉倒是剛剛好,他自己摸起來都覺得手感更好了。
今天天兒不太好,外面灰蒙蒙的,似乎隨時有大雨傾襲,所以很多同學為了避免突然下雨回宿舍麻煩,能不來的都不來了,郭序也是一樣。
偌大的練舞室只有雲野外加三名同學,他們練了會兒,見天黑了,陸陸續續離開了。
見人都走光了,雲野擦擦汗,去到更衣室裡,也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打開櫃子,準備把包拿出來的時候,忽然響起一陣轟隆的雷聲,然後明亮的白熾燈像被嚇到似的,驟然熄滅了。
環境一旦黑下來,人的眼睛看不見光了,其他感官都會分外敏感。
耳朵裡是稀稀拉拉落下的雨聲,伴隨著自己漸漸急促的呼吸,還有外面陣陣作響的雷聲,雲野摸著黑,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尚城真的太愛下雨了,他來這邊三個月,也都適應了。
[今晚吃什麽?]
[我吃烤雞。]
[圖片。]
[又去練舞了?]
[夠刻苦啊!小野同學。]
秦冽在半個小時前給他發了消息,時隔幾分鍾見他沒回,就猜到他在做什麽了。
還吃烤雞呢。
在國外這些天,怕是要吃吐了吧。
[在練舞室,結果外面打雷又下雨,裡面停電了。]
[我現在一個人待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好害怕喲。]
[冽哥有空給我打個電話,撫慰我受傷的小心臟吧。]
唇角帶著笑,雲野給他一條條發過去。
其實他一點兒都不怕黑,說那些不過是想激起男朋友的憐惜罷了。
愛情裡也要學會適當的撒嬌。
秦冽幾乎秒回:
[抱歉啊,關鍵時刻不能在你身邊。]
[肉麻什麽?你演偶像劇呢。]
黑暗中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著,雲野和他聊天,心裡更加不害怕了。
將包抽出來背在肩上,雲野打開手電筒準備離開,卻聽見有腳步聲慢慢傳來。
“誰啊?”
他大聲問了句,心想是學校派來維修電路的工人嗎?
但那人沒聽到似的,腳步窸窸窣窣的還在繼續走。
雲野起了警惕心,將書包背結實了,貼著牆用手電筒照著地板慢慢朝外移動。
他不怕黑不怕鬼,但是害怕壞人。
人性最難測,誰知道和你面對面的人裝的什麽壞水。
手電筒飛快地照著,掃到窗戶的那一瞬間,雲野看見一個背對他而站,穿著渾身黑,還戴著連帽衫上帽子的男人,杵在那兒,就跟鬼似的。
看到的刹那,把他嚇得心臟驀然一緊。
手電筒的光芒微弱,只能依稀可見模糊的身影。
雖然在學校裡不大可能出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新聞上每天報道的社會案件不在少數。
在不確定對方的身份下,雲野可不敢冒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悄悄走到練舞室門口,他拉開門正準備離開,誰知後面的人追了過來,在他走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從後面抱住他,手還反射性地摸上了他的臀部。
“啊——死變態!”
雲野的本能動作快過大腦反應,將包扯下來對著那人的頭就是一陣猛攻。
他的動作像是預兆演習了好多遍,打得對方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包裡有保溫杯,霹靂乓啷地砸在那人的頭上,聲音清脆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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