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洗手間,需要的話你們可以去一趟。”
蘇益西忽然停住腳步,對他們說。
郭序一聽,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我去我去。”
跟這種學術級別的大神在一塊實在太有壓力了,他必須得去喘口氣。
拉著雲野一起,郭序慌不擇路。
進了洗手間以後,郭序解開紐扣,拉下褲鏈,扭頭問雲野,“哎,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怎麽了?”
“那蘇益西的這塊長得跟你有點兒像。”郭序指了指眉眼的位置,不等雲野反應又說:“不過總體來說他不如你長得精致好看。”
“你看人還挺準。”雲野本來以為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我第一眼見他也覺得熟悉,後來想想就是那雙眼睛。”
“你倆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郭序開玩笑問。
他是無意一說,雲野的心卻倏然沉了下去。
如果他是正常家庭和親生父母一起長大的小孩,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會一笑而過。
但他不是。
“一看人家挺有錢的,那表都得幾百萬。”郭序沒注意到雲野的異常,又感慨了句。
雲野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了握。
他像在幽深的大海航行的船,突遇前方洶湧浪潮,一下子將他翻個徹底。
蘇星若找到蘇益西,卻只看見他一個人。
在室內白熾燈清冷的光線下,他長身玉立的站在一副油畫前,臉因為表情淡然而顯得矜貴,薄唇輕抿,眼神晦暗不明,正靜靜聽著旁邊的人說話。
“哥。”蘇星若拍了下他的胳膊。
和蘇益西說話那人微微頷首,笑著離開。
“雲野和他朋友呢?”
“去洗手間了。”蘇益西淡淡回答,“中午需要請他們吃個飯嗎?”
“那再好不過了。”蘇星若滿臉感激,“我男性朋友不多,今天就拜托表哥你幫忙招待了。”
“我印象中你好像也沒有交男生朋友。”蘇益西話一頓,“不會是……”
知道他要說什麽,蘇星若連忙打斷,“什麽嘛!雲野他真的只是我朋友,我倆的關系很純潔的。”
不敢讓家裡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蘇星若隻好這樣講。
蘇益西在她的頭頂彈了下,“開個玩笑,別緊張。”
雲野這時和郭序走了出來。
蘇星若衝他們倆揮揮手,笑著說:“感謝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給我捧場,一會兒讓我表哥帶你們去吃午飯。”
“不用了,我們這就回學校了。”雲野婉拒。
郭序也跟著點頭,嘴貧地說:“今天沒白來,熏了我一身藝術氣息。”
蘇星若被他逗笑,“你還挺幽默。”
郭序撓撓頭,心想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跟我表哥聊得如何?看起來相處得很愉快。”蘇星若又問。
說話間,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希望我嚴肅的大表哥沒嚇到你們。”
“怎麽會。”雲野下意識反駁,“我還覺得你表哥非常有博識,想跟他學習學習。”
聞言,蘇益西的嘴角似乎淺勾了下。
“好了,也到該吃飯的時間了,我們走吧。”
蘇星若接著說:“我這邊還走不開,你們跟我表哥吃好喝好啊。”
郭序嘴唇動了動,想說雲野去就行了,他回學校,但卻聽到蘇益西問:“法餐吃得慣嗎?附近有我朋友的餐廳。”
吃貨的DNA瞬間動了,郭序忙不迭點頭,“吃得慣,吃得慣。”
雲野無奈看他一眼,聽他這樣說,明白,他是想去吃,只能吞沒了沒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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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透藍,白雲夾雜著微暖的風,昨夜一場雨下完,氣溫清爽不燥。
來到餐廳後,蘇益西先做主點了幾道招牌菜。
他脫了西裝外套掛到衣架,松開兩顆襯衫扣子,把袖子也挽上去,露出線條流暢結實的小臂。
“你們想吃什麽自己點,千萬別跟我客氣。”蘇益西這話是對著雲野說。
“你點的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加了。”
郭序點下頭,打量一番周圍環境,心想這地兒的消費絕對不低啊。
服務生很快送來一瓶上好的紅酒。
對酒,郭序還是了解一些的,看到上面的英文,心中暗暗咂舌。
光這一瓶酒就價值十萬多。
估計是蘇益西常來,特意存在這兒的,拿來招待朋友的。
服務生為他們倒上紅酒。
雲野倒也不覺得拘謹,只是和蘇益西畢竟不算太熟,被他請吃這麽貴的一頓飯,心裡難免會有別扭感。
“乾杯。”
蘇益西舉起紅酒杯。
在與雲野目光相對的一瞬間,他不閃不避,甚至露出微笑。
雲野總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他舉起手裡的紅酒杯,微微致意。
旁邊的郭序一同舉杯,打量著倆人,活絡氣氛地說了句:“你倆確實有點兒像啊,連舉杯都是左手。”
他要是沒說,雲野都沒發現。
多數人習慣於用右手端酒杯,有一部分是用左手,他和蘇益西恰好如此。
“我看雲野確實有弟弟的感覺。”蘇益西眉梢微揚,不動聲色問:“聽說你們倆都是大一新生?那應該十八歲吧。”
“嗯。”雲野下意識點頭,反問:“不知蘇老師你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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