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爺爺僵著,你在他心裡的位置和我們都不一樣,爺爺本身對你就是有愧疚在的,他老人家只是要面子,不想輕易舍棄自己的原則,你試著好好跟他談,肯定能接受的。]
[當然,我知道你心裡也有壓力,別總悶著,讓自己不高興,沒什麽大不了的,再怎樣還有我在你身邊陪著呢。]
看完這兩段文字,雲野只有一種感覺。
他的姐姐真的是個超級美好的女孩子。
縱使被世界傷害過,依舊帶著最純粹的善意為他人考慮。
她勸他去和爺爺談,也是在為他著想,不想他背上沉重的枷鎖。
眼底閃過濃濃的笑意,雲野認真敲下一行:[我答應當你的coser了。]
[???]
[我剛剛那話可沒有故意感動你的成分。]
蘇星若顯然很意外。
雲野如釋重負望著窗外,忽然感覺做決定並沒有那麽難,重點在於自己肯不肯那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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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晚,還很涼,深夜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麽人在。
秦冽的車行駛半個小時後,停在遠離市區的一處寂靜荒涼之地。
兩邊是茂密的樹林,烏壓壓的一片,看不見裡面會有什麽,遠處有一座巍峨壯闊的山,黑暗中只能看見模糊的雛形。
這樣的場景,令雲野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詭異的畫面——
獨自一人走在這充滿幽靜的夜裡,漫步在這林間小道,突然有殺人凶手衝了出來……
絕對是恐怖片的必備場景無疑了。
車窗外傳來樹葉的沙沙聲,像是風的呼嘯,雲野的寒毛瞬間立起。
在他的腦海中來回滾動播放驚悚片的鏡頭時,溫熱的手掌突然覆蓋在了他的皮膚上。
手腕處傳來的溫熱觸感像是虛無縹緲,順著胳膊肩膀,自下而上,纏得他心臟驀然繃緊。
“你怎麽帶我來這種地方?”
秦冽將他的身體勾過去,臉埋入他的脖頸,“看日出。”
中間的那個字前後空了一秒,似被打上雙引號。
夜裡光線黯淡,雲野側目,隱約看見他深雋的下頜線條。
視線之下,性感的喉結不甚明顯地滾動。
而往上,深邃的眼眸裡,欲.色翻滾。
他壓著他的手,感覺到他的緊張,低笑了聲,“你怕了?”
“我……”雲野講不出來,感受到他牙齒在廝磨,輕聲低語,“只是沒想到你這麽狂野。”
雖然車玻璃貼了防窺膜,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可是……妨礙不了他們能看見車子進行波浪律動啊!
“連亡命賽車都敢玩的人,你別太低估了。”
秦冽的手繞到他的頸後,放倒車椅去吻他。
車內的光線昏暗,自帶濾鏡一樣。
微仰著臉,雲野漆黑的眼眸亮得如飽滿著水光。
彼此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像是山野裡有野獸在蟄伏。
男生漂亮結實的腰線緊緊繃著,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手掌先行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秦冽單手解著皮帶,嘴角噙著笑。
“放松……”
很久後,雲野轉頭看向窗外,他發現月亮都像行駛在海面上的帆船,遇到疾風就會狂搖。
狹窄的空間裡,手腳很難伸展。
秦冽看到雲野鬢角處流下的汗,抽出紙巾給他擦去。
結實的雙臂撐在他的身側,雲野抬起頭來看他,氣息不勻。
“雲野。”秦冽認真叫他名字,眸光專注,“實話告訴我,你現在開心嗎?”
他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小拇指纏繞著他的,雲野低聲回答,“百分之百的開心很難,有八九十分就很好了。”
“那你現在是幾分?”
“七十。”
“那看來我不夠努力。”秦冽壞笑著,“要把剩下的填滿。”
被他困在身下,被迫再一輪的親吻。
他揚起右臂,包裹住他的手掌推過頭頂,牢牢禁錮住他。
車內的氛圍似火焰般燃燒,被包裹住整個手掌溢出了汗。
火苗攻勢迅猛,愈演愈烈,橙紅色的外焰像猛獸之舌,恣意張狂。
雲野被抱到腿上面時,已經沒了力氣。
一滴汗珠順著他泛著紅的眼尾流下,在下巴打個旋,又不甘心地滑走。
唇齒微張,男生重重地呼吸。
秦冽愛憐捧著他的臉,從眉眼至鼻梁,滾燙的溫度一直落在他的脖頸上。
薄唇輕蹭著薄得能看見血管的肌膚,反反覆複。
怡人的夜晚。
透過薄薄的雲層,月光灑在了林間小路上,天上綴滿了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河,斜躺在天空中。
雲野也感覺他徜徉在河流中,被水包圍著。
夜晚的田野是安靜的,月光斑駁變換,沒規律和節奏地搖晃,映照在側臉,時明時暗。
如困獸搏鬥的聲響,替代了煙火升空時的震鳴。
黎明將至之時,透過印滿了指印的玻璃窗,他抬頭望向那一輪初升的太陽,渾身的力氣完全被透支。
閉上眼,雲野終於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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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日到了漫展。
雲野早早來到蘇星若發給他的地址,展會在十點開始,現場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他找到了後台的休息室,推開門好多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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