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全給了蕭文星,他肯定看都不看全都抄給裴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蕭文星回到居住的偏院,讓人拿來了紙筆,開始抄寫腦子裡關於常平倉的資料。
裴恆直到深夜才回到裴府,打開手臂讓三七為他退去外衫,他的視線看向了偏院:“莊公子今天做了什麽?”
三七回道:“莊公子上午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書房,連晚膳都沒有出來用。”
書房?
裴恆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阻止了三七繼續為他脫衣的舉動:“換套乾淨的衣服,我過去看看。”
偏院只有書房亮著燈,裴恆站在敞開的窗戶往裡面看,卻看到蕭文星趴在桌上睡著了。
裴恆皺眉,打開門走了進去。
正想把人叫醒,卻從旁邊一疊紙上隱隱看到了‘常平倉’三個字。
仔細一看,第一張上面寫著常平倉的建造和怎麽按照一個郡人口去計算常平倉的數量。
第一張沒有寫完,斷在了一句話的中間,接下來的應該在下面的紙上,但是裴恆沒有去動。@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輕輕的將蕭文星推醒。
“嘶——”蕭文星抬起頭,就感覺手臂麻得不行。
一雙白皙的手伸過來幫他按了按,蕭文星這才意識到旁邊有人:“回來了?”
“嗯。”裴恆低著頭幫他按著胳膊,看起來乖乖的。
蕭文星抽出胳膊在空中甩了甩,手指握拳幾下緩解了麻痹的感覺。
拿起桌上自己抄了一下午的資料,遞給裴恆:“這個你拿回去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好。”裴恆沒有推脫,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是給他的。
“啊——”蕭文星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肚子:“好餓啊,有吃的嗎?”
“我去讓人準備。”
他今天格外的乖,蕭文星看著他的背影,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之前在裴府的時候。
食物很快送了過來,兩副碗筷,屏退下人之後,兩個人就一起坐到了桌子上。
蕭文星速度極快的吃了幾口,緩解了腹中的饑餓。
裴恆一直在旁邊為他夾菜。
蕭文星也給他夾了一筷子:“不用管我,你自己吃。”
裴恆夾起碗裡的青菜吃的很斯文。
蕭文星吃著肉,突然想起來之前趙文安也給他夾過一次肉,皺了皺眉,但是想到那塊肉裴恆並沒有吃,心裡也就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他咽下嘴裡的肉:“趙文安如何了?”
裴恆動作一頓:“還在地牢中。”
“審出幕後主使了嗎?”
裴恆有問必答:“是蕭宏成。”
“果然是他,”蕭文星並不覺得意外:“他是怎麽整成安王樣子的弄明白了嗎?感覺還挺厲害的。”
“是用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易容膏,”裴恆見他感興趣,就讓侍衛拿來從趙文安身上搜來的易容膏,當場給他演示了一下。
易容膏是黑色的,抹到臉上過一會兒黑色褪去,變成了和皮膚相同的質地,要膚色不同,需要白天的時候曬不同時間段的太陽,但是二十四個時辰之後就會乾,需要揭掉重新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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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可比整容方便多了,蕭文星弄了一點在手上:“有配方嗎?”
感覺可以弄出去讓二姐的實驗室研究一下。
裴恆搖頭:“這些也是別人直接提供的,趙文安也不知道配方,不過喬大夫正在研究,或許很快就會有結果。”
蕭文星有些可惜,實物他是無法帶走:“真希望他能早點弄出來。”
裴恆眼神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握著筷子的手一下攥緊:“你很著急嗎?”
蕭文星愣了一下,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筷子一下下戳著瓷盤,想起上一次自己離開之後,裴恆崩潰的樣子。
到底不忍心,想提前打個預防針也好:“我沒有辦法在這裡待太久。”
裴恆直直盯著他:“為什麽?”
蕭文星沒有說話。
裴恆聲音沙啞:“你為什麽要回來?”
這是蕭文星曾經問過他的話,裴恆當時沒有回答,他知道答案,卻不敢相信那個答案。
現在蕭文星明確的回答他:“因為你。”
裴恆眼圈通紅:“那就不要走。”
蕭文星張了張嘴,最後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你真殘忍。”裴恆站起身,轉身往外走。
蕭文星猛得站起身,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最後還是頹然的坐了回去。
心痛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搭在心口,低咒了一聲。
裴恆停在門邊,卻始終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挽留,淚水從眼角滑落,重新抬腳邁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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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太平年代,裴恆及時從其他郡抽調士兵和糧食過去,封西郡的叛亂很快就被平息了。
處死了發動叛亂的幾個重要領頭人,其他參入叛亂的人也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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