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也不過是不想交權罷了,現在用他不熟悉王府的借口,等幾個月之後自額昂還有別的借口,總之這管家一職她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交出去。
“嗯?”蕭文星疑惑出聲:“可是你不是要向裴恆請教嗎?可見你在王府待了這麽多年,也沒比裴恆好到哪去。”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柳嬌兒沒想到還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一天,她不過是借個名義來找裴恆的麻煩罷了,結果麻煩沒找成,還把管家權給丟了。
柳嬌兒委屈的快哭了,正欲說些什麽,蕭文星卻沒興趣聽了,擺擺手道:“本王跟裴恆還有話要說,你先下去。”
柳嬌兒呼吸一滯,安王素來最是喜新厭舊,如今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是已經看不上自己了?
柳嬌兒肚子裡憋著一肚子氣,卻不敢再蕭文星面前表現出來,深呼吸壓下心裡的火,委屈的福了福身子,語氣恭順:“是,嬌兒告退。”
行,主角的危機解救了,蕭文星剛站起身,就聽裴恆道:“王爺厚愛,只是這管家之事,裴某恐難勝任,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蕭文星拍拍他的肩膀,語氣肯定:“我相信你可以的。”
話畢轉身離開,隻給主角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裴恆的手停在半空,蕭文星的手來的也快撤開的也快,他都沒來得及抓住或者拍開,就像他今天這個人一樣,突然出現又瀟灑離去,給他丟下一堆麻煩。
裴恆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旁的下人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這人該如何處置?”
裴恆看了一眼縮在地上跟個鵪鶉似的吉全,哪裡還有往日的得意與傲慢:“送官吧。”
短短三個字,就決定了吉全接下來的命運,屋裡沒有人敢多說一句,手腳利落的將人押了下去,全程不敢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音,甚至還手腳麻利的給裴恆換了一杯新茶過來。
裴恆喝著比之前好上太多的茶水,也不多說什麽,這些人這般見風使舵也不過是為了能活的好一點罷了,只要不做的太過,裴恆不想與他們為難,畢竟這世道,誰活著都不容易。
第17章
柳嬌兒怒氣衝衝的回到自己院子裡,摔碎了自己平時最愛的白玉瓷花瓶,發泄一通,最後坐在那裡喘著粗氣,心裡恨不得將裴恆大卸八塊。
環兒等屋內沒了動靜這才敢現身:安王府,又有丫鬟進來稟告:“側妃,白夫人求見。”
白玉荷?柳嬌兒皺眉,前段時間白玉荷很得安王的寵,讓柳嬌兒看她很不順眼,兩人見面也沒什麽好話,她跑這裡來做什麽?
柳嬌兒原不想見白玉荷,但是想起剛剛的事,還是皺眉吩咐道:“讓她進來。”
白玉荷進門的時候屋內已經被收拾乾淨,她環視了一圈上前對柳嬌兒行禮:“玉荷給側妃請安。”
她一身淡青羅裙,略施粉黛,有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蓮花,清新脫俗。
柳嬌兒暗自翻了一個白眼:“白夫人不是一心待在自己的院子中嗎?如今怎麽有心情跑到本側妃院中了?”
白玉荷好似聽不出她語言中的機鋒,柔柔笑道:“大家都是自家姐妹,相互之間走動走動也是應該的。”
柳嬌兒語氣中帶著嘲諷:“姐妹?”你也配?
“姐姐進府多年,自然瞧不上我這剛進府的,玉荷敬重姐姐,固然願意來拜訪姐姐,可是別人可就不一定了。”白玉荷的若有所指往春榮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柳嬌兒眼睛微微眯起,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往日倒是小瞧了你。”
白玉荷的笑容依舊溫婉動人:“側妃與我皆是女子,想必也能理解女子生存艱難,還是要守望相助的好。”
…………
轉眼到了宴會這天,蕭文星照舊先去演武場習武,回到春榮院,看見裴恆穿著一身青衫坐在廊下。
“你怎麽老在看書?”蕭文星的走過去,強勢插入的聲音將裴恆從書本裡拉了出來:“讓人給你準備的衣服呢?快些去換上吧,要進宮參加宴會去了。”
衣服早就送到了,只是裴恆不願意穿罷了。
裴恆放下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今天這一遭是躲不過去的,於是起身前去換衣。
今天的這種重視場合,裴恆作為名義上的安王妃要穿的衣服是有規定的,還在蕭文星考慮到他到底是男子,讓人將王妃的儒裙改成的和自己差不多的袍子,不至於讓他太難堪。
裴恆換好衣服站在外面等,很快蕭文星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俗話說人靠衣裝,王爺製式的長袍穿在蕭文星身上,華麗大氣,行走之間衣服上的金絲銀線在陽光之下,流光閃動,十分的肆意風流。
裴恆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他自小體弱,許多事情都做不了,但是哥哥從小身體健壯,性子活潑好動,有時候做了壞事被父親追著上躥下跳,他能做的卻只是留在屋裡讀書,都說他性子溫和安靜,可事實是他也很羨慕哥哥能在屋外肆意跑動,只是不想父親擔心,才表現的愛讀書罷了。
這種肆意和張揚,在父親去世之後,再也沒有在哥哥臉上看到過了。
蕭文星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身後人沒有跟上來,一回頭,那人耷拉著眼皮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渾身散發的鬱氣都快凝成實質了。
有些無奈,蕭文星活得一向肆意,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到低落的情緒裡,也有可能是他活得順,沒有經歷太多糟心事,不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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