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他得了裴恆的命令,去找人調查衙役被殺一事,現在看來已經有了一些結果。
“死去的衙役名方來,三代以上都住在京郊三十裡外的平陽村,是地地道道的平陽村人,家中只有一個年邁的母親,聽說他三天前因為得到他娘病重的消息趕回去,但是京兆府的衙役去問過,村裡並沒有人給他送信,他娘在他回去那天也一直是好好的。”
聽到這裴恆就知道,方來的死定有蹊蹺。
接著就聽青暉繼續說道:“我們得到消息,林正死的那天晚上,看守大牢的正是方來。”
滅口?
裴恆摩挲著手指:“林正死的那天有人去過大牢?”
青暉點頭:“聽當時一同看守的衙役說,那日夜間確實有兩個神秘人到過大牢,出示了令牌之後是由方來領進去的,只是那名衙役並沒有看清令牌上的花紋。”
“恐怕只有林正和方來知道那日到底是誰了,”裴恆淡淡道。
接著又問:“殺害方來的人可有線索?”
青暉從懷裡掏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紙遞給他。
裴恆接過來,隱約還能聞到上面的揮之不去的腐臭味。
裴恆看過之後,眯了眯眼睛:“身上的刀痕為戎刀所致?京城混進了戎族的人還是有人私通了戎族?”
青暉搖頭:“不知,是否要安排人手排查?”
裴恆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著。
此事牽扯外族,滋事體大,裴家如今被群狼環伺,一個不好被人抓住把柄,自身難保。
只是怕此事之後還有更大的陰謀,裴家自裴青山起,一直在北境抵禦戎族,即使如今不受皇帝信任,但保國為民即是裴青山的遺志,也是裴家軍精神所在。
查與不查,答案一目了然。
若是仿製戎刀妄圖栽贓,整個朝堂了解戎刀製式不過只有那麽些人,若這是戎族之人動手,那他們如何進的大歷,又如何能在京城隱藏不被人察覺,必然有人暗中提供幫助。
這些都是線索。
裴恆提筆沾墨,在紙上寫明調查的方向和可能情況。
待墨跡乾後,裝進信封,交給青暉。
“將此物交給大哥,安排人手調查,叮囑他們務必小心行事。”
“好,”青暉應了一聲之後,利落轉身離開。
裴恆再回到房間,已經洗乾淨躺床上的蕭文星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未多問。
一夜無事,第二天帳房將府裡帳冊送到了春榮院,裴恆留下院裡核算帳目,而也不用再每天帶著人上街了,就約了趙子實去京郊跑馬。
疾馳的駿馬帶起飛揚的衣擺,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急略而過的風景,讓蕭文星忍不住嗚呼出聲。
後面的趙子實完全跟不上,被甩的老遠。
好在蕭文星還有點良心知道停下來等他,趙子實看著眼前勒馬停住的人,心裡哼哼,打馬追上去。
只是追上之後又愣住了,眼前這個穿得破破爛爛,髒的跟乞丐似的瘦小孩哪來的?
後面的侍衛也跟了上來,將瘦小孩團團圍住,厲聲喝道:“什麽人?竟敢私闖皇家獵場!”
跌坐在中間的瘦小孩臉色蒼白,瞪著眼睛,已經被嚇掉了魂,剛剛若不是蕭文星及時勒住馬,他就要命喪馬蹄之下了。
蕭文星從馬上下來,侍衛們也趕忙下馬,將他牢牢護住。
蕭文星把擋在前面的侍衛推開:“不過是個小孩罷了,緊張什麽?”
他走到瘦小孩面前,頓時問道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再看那小孩髒的,更多少年沒洗澡似的。
“你是哪家的孩子?跑這來幹嘛?不知道私闖皇家獵場是會被抓起來的嗎?”
瘦小孩瑟縮了一下,因為蕭文星平和的態度,稍稍回過些神來,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挖野菜,這裡野菜、野菜比較多。”
蕭文星看著散落在一旁的一堆樹根一樣的東西:“這玩意是野菜?”
“是,能、能吃,王爺要吃嗎?”瘦小孩小心翼翼的發出邀請。
蕭文星有些意外:“你認得我?”
“我曾在街上接受過王爺您和裴公子的施舍,”他怕蕭文星沒想起來,補充了一下:“您和裴公子都是好人。”
蕭文星退回一步仔細打量了一下,挑眉:“你是街上的乞兒?”
小乞兒點了點頭,又試探的問了一遍:“王爺,要,要嗎?”
第22章
蕭文星看他瘦瘦小小的一個,看起來還沒有地上的那些樹根重,說是乞兒卻沒有在街上乞討,跑出來挖這些樹根:“你怎麽還跑出來挖野菜了?誰告訴你這些能吃的?”
小乞兒低下頭,手指扣著地面:“是我們一起的老乞丐。”
“這些樹根好吃嗎?”蕭文星有點好奇了:“給我嘗嘗。”
“這個要煮熟了才能吃。”小乞兒這才想起來,像安王這樣的貴人,應該看不上這些灰撲撲的野菜,小聲道:“也,也不是很好吃。”
蕭文星伸手拿了一根:“烤熟了應該也能吃吧。”
轉頭吩咐幾句,立刻有人去準備燒烤的物什,還有人去打了幾個獵物過來。
本來就是打算出來燒烤吃的,現在就索性在這兒烤了,作為王爺就算是普通一頓燒烤,那也是有排面的,不一會兒立刻就有人運來了桌椅,架子,燒烤料等一系列東西,食材什麽的也有跟來廚子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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