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星一噎,裴恆說的確實是事實,可是真正回來的是他,而不是那個冒牌貨呀。
他嘴巴張了張,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兩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蕭文星突然問:“那你說他為什麽又要回來呢?”
他問這話無非是想聽到一些舍不得,放不下,留戀之類的。
可是裴恆卻低下了頭未做回答。
蕭文星不明白,直到他看著趙文安重新出現,眼圈通紅的盯著裴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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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安的眼神裡憎恨和愛意交雜,表情痛苦,一字一句的質問:“你就這麽恨我嗎?既然不惜參入謀反也要擺脫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失敗的話,你是會死的!”
那一刻裴恆徹底愣住,在曾經那一個個讓他驚醒的夢裡,裴恆不止一次聽到蕭文星這麽質問自己。
無論他怎麽掙扎著想要解釋都無法說出口,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句。
因為他覺得不管自己怎麽解釋,蕭文星也不會原諒他,此刻也一樣。
裴恆的心像在被刀攪一般疼痛。
蕭文星又氣又心疼,這種無理取鬧的指責,他居然就這麽受著,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挺能爭辯的嗎?
“他恨你不是應該的嗎?他一個大男人被你強搶進府,一身的抱負無法施展,難道還不允許他反抗嗎?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不要搞得你才是受害者一樣,但凡有點良心,你就應該主動挽回他的名聲,再光明正大的將他送出府,而不是在這裡質問他。”
蕭文星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兩人耳邊炸響。
裴恆愣愣的看向他,蕭文星堅定的回視:“相信我,你沒有錯。”
裴恆嘴角微微上揚,眼圈卻紅了起來。
蕭文星突然覺得,多出現一個冒牌貨好像沒什麽不好的,至少能讓他把安王和自己劃分清楚,讓裴恆知道他們其實是兩個人,他蕭文星就是蕭文星。
撲通——
趙文安暈倒在了地上。
裴恆皺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情也沒有絲毫的慌張,吩咐侍衛的語氣卻充滿了關心道:“這是怎麽了?快將他送回府裡,讓喬大夫給他好生看看。”
轉身時掃了蕭文星一眼,讓他原地愣住。
蕭文星回到裴府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裴恆為什麽會給他做那個手勢。
但是他坐在偏院窗邊,看著對面趙文安醒了之後對裴恆冷眼相對的時候,並沒有過去維護。
也是,裴恆那麽一個聰明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被人迷惑,對蕭宏成送來的人毫無防備之心呢。
蕭文星知道裴恆把趙文安留下還別有目的,但是趙文安是個很危險的人,裴恆每天都和趙文安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蕭文星擔心他會有危險。
蕭文星會盡量待在裴恆和趙文安不遠的地方,不去幹涉裴恆的事兒,但也不想讓他受傷。
這天,三個人一起用晚膳,趙文安的態度軟化了一點,在裴恆給他夾過菜之後,也主動給裴恆夾了一筷子菜。
裴恆一瞬間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蕭文星把筷子拍在桌上:“我吃飽了。”
趙文安看他也很不順眼:“你吃飽了就下去,沒人留你在這兒。”
蕭文星直接嗆了回去:“我愛在哪就在哪,你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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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安轉頭看向裴恆:“他為什麽要老是跟我們在一起?讓他離開不行嗎?”
蕭文星嗤笑:“你跟我都是客人,你在這裡搞什麽特殊呢?”
裴恆無奈,剛要勸架,從門口進來了一個侍衛,在裴恆耳邊耳語了幾句,裴恆臉色一變,直接站起身:“突然有些事兒需要去處理,就先不陪二位用膳了,見諒。”
他都走了,蕭文星還有什麽留下的必要?哼了一聲也直接離開了。
裴恆到了書房,裡面已經有一身穿黑衣的男子在等著他了。
裴恆直接問道:“消息確認了嗎?”
黑衣男子道:“八九不離十,原本只能確定個大概,但是今天有人來給趙文安送東西,這才被我們抓住了狐狸尾巴。”
黑衣男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東西已經被我們換過來了,喬大夫看過,是會讓人興奮的藥,而且藥性很強。”
裴恆隻掃了一眼,思緒又放到了之前那件事情上。
摩挲著手指思考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遲則生變,今晚就行動,將府裡的好手全部帶過去,確保萬無一失。”
黑衣男子皺著眉:“那公子你的安危怎麽辦?”
“放心,我自有分寸。”
蕭文星最近養成了從窗戶那時刻關注著對面趙文安情況的習慣,這天看到有人給他送東西來,不一會兒趙文安就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出了門。
蕭文星直接跟了上去,看著趙文安往裴恆住的主院去了。
蕭文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又怕跟上去擾亂了裴恆的計劃。
正好來給趙文安送東西的小廝還沒有走遠,蕭文星上前把人攔住,問他給趙文安送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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