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爺他其實特別愛你,很想跟你一起長相廝守,可是命運弄人,天妒英才,讓他早早的就離開,可他臨死都放心不下你。”蕭文星說到這,還用手擦了擦眼角,一副心痛萬分的模樣。
然後他看著裴恆試探似的問道:“我相信你也是一樣深愛著王爺的,對吧?”
裴恆眼瞼低垂:“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蕭文星動作一僵,沒得到想要答案的他也只能繼續裝作傷心的樣子:“是啊。”
裴恆話鋒一轉:“你既然說你跟王爺是筆友,可有證據?”
蕭文星眼神飄忽:“我跟他都是書信交往,還是閱後即焚,哪有什麽證據。”
說完還乾笑了兩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裴恆沉下臉,冷聲道:“既然莊公子不願意說實話,那就隻好委屈一下了,我在這裡先道個歉,手底下的人下手沒個輕重,到時候如果不小心弄傷了公子,還請多擔待。”
蕭文星瞬間瞪大了眼睛。
“來——”
“等等!”眼見著裴恆就要叫人進來抓自己,蕭文星立即阻止:“他雖然沒有給我什麽信物,但是他跟我說過一件只有你們兩個才知道的事情,你聽我說了就明白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裴恆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說。”
蕭文星努力回想,有什麽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只是他們一起做的事情太少,身邊還總是有下人伺候,意識要想找出一件事來說明,還真有點難。
在裴恆的注視下,蕭文星急得腦門冒汗,生怕他認定了自己是騙子,下一秒就直接叫人。
好在裴恆的耐心比他以為的要好,始終站在那裡沒有催促。
有了,蕭文星眼前一亮,終於找到了一件:“當初先皇賜合歡酒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你們做了,其實沒有,你們只是在做戲,我說的對吧?”
這件事,連當時身邊伺候的人都瞞過了,除了他們自己沒誰知道,這下裴恆總能相信了吧。
他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卻沒有注意到,他說出這件事的時候,裴恆看他的眼神一下變得深沉起來。
眼前這個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啊,裴恆的心臟猛地收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力氣才能克制住,不上前去擁抱這個人。
一年多來壓抑著的思念和不安,在這一刻全部湧了上來,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蕭文星不明白他為什麽一下就哭了,身體下意識上前一步去給他擦淚,手伸出去才想起他們現在並不是一對,這樣的行為無意是一種冒犯,隻好收回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裴恆心中一慌,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他努力眨眼,把眼淚擠出去,想看清眼前的人。
大顆的眼淚落下,看得蕭文星心疼不已,想去拿懷裡的帕子,手卻裴恆死死拽著,蕭文星只能別扭的用左手的衣袖,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語氣擔憂:“怎麽了這是?”
這樣的關心讓裴恆鼻頭一酸,想問他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出現,為什麽明明記得卻不願跟自己相認。
可是對上那張陌生的面孔,裴恆壓抑住了質問衝動,努力平靜道:“想起昔日與王爺在一起的日子,有些傷感。”
裴恆牢牢注視著他的雙眼,那雙即使換了一個軀體,也依舊純澈乾淨的眼睛,那雙屬於他愛人的雙眼。
蕭文星被他眼底炙熱的情感吸引,呆呆地看著他,隨後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猛地收回手,後退了一步。
偏過頭不敢再看他,他嘴巴張了張,最後隻說出了一句:“節哀順變。”
裴恆緊緊閉上了眼睛,掩藏住心底的悲傷。
屋內一時陷入了死一般寂靜。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窗外的鳥鳴喚回兩人的思緒。
裴恆沙啞著聲音道:“既然你與王爺有這般關系,你就先留在裴府吧。就當是為了完成他的遺願,就近照顧我,也方便一些。”
他怕蕭文星不答應,說出了近乎示弱的話。
蕭文星回過神:“那個趙文安?”
裴恆原本要與他解釋,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皇帝昨日賜下來,我將他留在身邊,不過是為了寥解相思之苦罷了。”
蕭文星自己騙人在先,此刻也說不出指責的話來,只是蕭宏成讓人給他下藥,拚了命的也要拆散他們兩,現在又送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過來,也不知道安得什麽心。
他必須留下來,時刻盯著趙文安的一舉一動,弄清楚他們的目的。
不知道裴恆怎麽交代的,蕭文星就這樣順理成章的住了下來,並且被安排在趙文安居住的偏院,兩人面對面,從窗戶就能將對方看的一清二楚。
天氣正好,趙文安讓人在搬了一張躺椅在樹蔭下,他躺在上面一把紙扇遮著臉,悠閑的搖晃著。
這事蕭文星以前最愛乾的事,當然知道這有多舒服,此刻看到他這樣就莫名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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