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煜銘往旁邊讓了一下。
修看過了,眼睛裡還有些迷離:“大,大人,您用過早膳了嗎?”
柯煜銘一揮手,一道冷風撲過去:“清醒了嗎?”
修的臉色幾變,最後雖然還帶著一絲慘白,但是總是恢復了往日的神情:“清、清醒了,多謝大人。”
柯煜銘點點頭,回了房。
修看著他的背影面露悲戚。
“啊!!!!”
傍晚,一聲驚叫打破了祭司帳冬日裡的寂靜,柯煜銘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後聽見‘噗通’一聲,說了一聲:“吃吧,”又繼續享用他的晚餐,大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修,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手上機械的喝著肉湯,咽下了嘴中的烤肉,大山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夏帶著一身挫得通紅的皮,逃也似的從浴桶中爬出來,打開門呼吸到北風帶來的冷冽氣息,終於想活過來了。
一陣風帶著柯煜銘的聲音,把夏刮進了屋,順便帶上了門:“祭司帳大多是雌子,注意些。”
夏攏了攏胸前的衣服,驚訝的發現自己吹了這麽長時間的冷風,竟然不覺得冷,不會是凍壞了吧?
他敞開衣服捏了捏,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壞。
穿戴好衣服,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一路順著飯香來到了飯廳,剛到門口突然感到一陣危機,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一個轉身,一道風刃擦著他的頭髮,院子裡的樹杆帶著厚厚的積雪轟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夏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柯煜銘收回掐訣的手:“不錯,反應還算靈敏。”
夏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他:“師、大大人下次咱能不能先說一聲?”上午一次,剛剛一次,現在又一次,要是多來幾次,咒術沒學會人嚇個半死。
柯煜銘靜靜的看著他,夏沒堅持過三秒:“……好吧。”
大山看他們師徒兩個終於說完了,笑著招呼夏:“快來吃飯吧,一天沒吃了,餓了吧?”
夏摸了摸肚子:“確實是餓了。”說著他跑到了桌子前:“這些是留給我的嗎?”
“是,”大山看著他的樣子,好笑的說道:“快吃吧,這是大人知道你醒了,特意讓侍者做的,還是熱的呢。”
“真的?謝謝大人!”夏興奮的喊了一句,坐下開始大朵快頤的吃了起來:“唔,果然還是熱的,真好吃。”
“你房間裡的熱水也是大人叫人準備的。”大山又說了一句。
柯煜銘睨了他一眼,大山朝著他討好的笑了笑。
夏放下碗抬起頭看了柯煜銘,認真的說道:“大人,您是個好人。”
柯煜銘皺眉:“吃你的飯。”
夏捧起碗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
一旁的大山捂著嘴笑出了聲。
只有一旁的修仿佛置身事外一樣,他站起來,低著頭誰也不看:“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大山收回了笑臉,柯煜銘淡淡的嗯了一聲,他轉身就離開了飯廳,夏眨了眨眼睛,看了一圈他們三個,又重新回到了碗裡,繼續跟他烤肉做鬥爭。
草原上的冬天,格外冷冽無情,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總不見停,部落的獸人們都選擇躲在房子裡貓冬,部落中間的祭司帳,時不時的傳出幾聲痛呼和驚叫,聽得帳外徘徊的獸人雌子心裡直揪。
遠處巡邏回來的修肩上扛著一大包東西,腳步匆匆的往這邊來,徘徊的獸人趕緊把自己藏好,就看到他一步不停的進了祭司帳,隨後祭司帳裡,響起了很多聲音。
獸人有些好奇,偷偷的靠近一些,想從嘈雜的聲音裡分辨出他朝思夜想的聲音,可是離得實在是有些遠,獸人一點一點的挪動,心裡暗暗告訴自己就挪一點點,不會有人知道的。
“阿財!”
背後突然被拍了一下,嚇了獸人一跳,轉過頭來看清是誰又被嚇了一跳,趕緊把人拉到一旁,語氣充滿了焦急和擔心:“你怎麽跑出來了,快回去,讓祭司發現那還得了?快回去!”
“沒事的,阿財,是祭司準我出來的。”夏笑得解釋道。
“真的?!”阿財聽到特別開心,但又有些擔憂:“祭司不生我們的氣了嗎?”
夏依舊笑著說道:“真的,祭司是個好人,他不會生我們的氣的。”
祭司是個好人這一點阿財十分認同:“是啊,祭司之前不光沒怪我們,還願意教你學咒術,祭司真的是個好人,和別人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夏有些不認同的說道:“你以後別聽他們瞎說了,他們是因為陷害祭司被祭司責罰心有不甘,那些人的話能信嗎?”
“不能信,不能信。”阿財連連說道:“我以後不跟他們說這些了”
夏抬手摸了摸他凍得通紅的鼻子:“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家吧,別凍著了。”
阿財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好,”隨後又不無心疼說道:“你怎麽穿這麽少,待會要凍著了。”
夏拉著他往家走:“我學了咒術,不怕冷得,你放心吧。”
“那也不行,你身子本來就……,你還……”
“好好好,都聽你的,好不好?”
祭司帳外面的聲音充滿了溫馨越飄越遠,祭司帳裡面的氛圍卻不太好。
修扛回來的是一個深受重傷快要凍死的熊族雌性獸人,肩膀上好幾個血糊糊的大洞幾乎貫穿,五髒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傷,身上多處骨折,看著就像是被巨型飛禽抓到空中,又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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