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諱吃了一個。
林津渡還提著水壺:“怎麽樣,辣不辣?”
領口比平時敞開了很多,導致他倒水的時候,虞諱可以隱約看到襯衫下冷白的皮膚。
他移開目光,喉結動了動,說:“有點。”
趙黎還在為被好友利用的事情傷懷,只有管家注意到這一幕。
他默默把杯中酒往地上一灑。
敬你,先生。
等吃得差不多,趙黎回過神問:“你不是說這是慶功宴?虞熠之呢,他為什麽不在?”
真正和冉元青交惡的,是虞熠之才對。
趙黎甚至深刻懷疑虞熠之被投毒的事情也和冉元青有關,不然虞諱不會摻和進來。
一句話,給在場其他三人同時乾沉默了。
酒會和虞熠之坦白的時間就差一天,虞熠之今天正好又有一個重要會議開,而原計劃茶話會是要在明天開始,大家開誠布公談一談。
這一日之隔,使得虞熠之的全程參與度為零。
半晌,微醺的林津渡看了下圓桌,提議道:“喝酒不開車,不然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這樣參與度起碼能刷到一。
“……”
除了林津渡,沒有人點頭。秉持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最後結果是各自找了代駕。
林津渡和虞諱坐一輛車,一上車,他口中發出計算機一樣的機械音:“歸零,歸零……”
他語氣悲愴:“虞熠之,你被歸零了!”
怪他人微言輕,讓男主最後一點參與度也沒了。
司機被這呼喊嚇了一跳,險些把油門當刹車。
虞諱早就見識過林津渡的酒品,提前給代駕司機打預防針:“稍後如果聽到雞叫,不用理會。”
司機以為車上有寵物,點了點頭。
十分鍾後,車子走到紅綠燈路口。
“咕咕咕……”
林津渡嘴裡吐出雞叫,卻用曲項向天歌的姿勢在引吭高歌。
夜晚開空調的少,司機基本都開窗,他的聲音竟然完全壓過旁邊等紅燈那輛車內飄來的搖滾。
旁邊車的司機大受震撼,調大聲音。
林津渡遇強則強,鳴叫地讓周圍人覺得仿佛天都要亮了。
虞諱:“……”
林津渡對這首歌倒不是有什麽執念,只是當年全憑這份才藝逗得幼兒園那群小魔王們嘎嘎樂,哼著哼著就成了習慣。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去的,第二天還在睡夢中,被一通電話吵醒。
“喂。”
林津渡被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怎麽變鴨嗓了?
管家明顯在那邊卡殼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注意節製。”
節製?
林津渡記得自己隻喝了大半瓶,挺節製的。
不過管家難得關心,他艱難地扯著嗓子致謝:“好,下次一定。”
管家因為他的“坦白”,再次沉默了一下。
半分鍾後,重新切回正題:“茶話會定在今天下午三點。”
宿醉讓林津渡的反應有些遲鈍,慢半拍地想起還有一場坦白局。
他從被窩裡爬起來,彎著腰尋找不知被踢到哪裡的拖鞋。
久久等不到回應的管家問:“有問題嗎?”
“沒問題,我不是已經同意準時參加了。”
“你什麽時候同意的?”
“剛剛啊,我用手比了個歐克。”
“……”
確信對方還沒徹底清醒,管家直接掛斷電話。
林津渡確實沒太清醒,在床底找拖鞋的時候,頭撞到了床板,喔了一嗓子。
虞諱聞聲而來。
一進門,只見前方三米處,青年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這個姿勢讓人想要忽視那窄腰翹臀都不行。
林津渡昨天醉醺醺的,虞諱隻監督他完成了簡單的洗漱,至於換衣服這種,他自然不可能耍流氓地代勞。
這就導致了林津渡還穿著昨天那件襯衫,領口大開,宛若一張皺巴巴地薄紙貼在身上。
更下方深藍色的牛仔褲緊實地包裹著臀部,衝擊力十足。
“在這裡。”虞諱歎了口氣,從床頭櫃側面找到林津渡遺失的另一隻拖鞋。
“感謝你讓它們團聚。”
林津渡穿上跑去洗漱清醒。
·
天氣預報騙人的鬼。報得是晴,但下午抵達虞熠之別墅,眾人坐在小花園的時候,頭頂烏雲密布。
灰成這樣,同樣騙了不少人的林津渡,有些擔心被雷給劈死。
作為今天茶話會的主人公,虞熠之是最晚到的,他才從公司趕過來。
匆匆的腳步在看到林津渡時一頓。
“蒲公英的種子。”他喃喃一句,略帶遲疑地走到亭內。
桌上擺著花花綠綠的小點心,管家正站在一邊。
誰也沒有開口。
從瞧見林津渡也在這裡的時候,虞熠之懸著的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預感到接下來會很難捱。
林津渡率先打破沉默:“今天要談的事情有點多,具體情況,就讓你哥來描述吧。”
正在喝茶的虞諱手腕晃了一下。
林津渡端起茶杯:“沒事,我幫你喝,你來解說。”
虞熠之還算沉得住氣,盡管有諸多疑問,但還是在一邊坐下。
他先看了眼管家:“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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