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嗡嗡。
嗡嗡。
……
先後幾次,林津渡硬生生被手機的震動吵醒。
一個震動來自短信,一個來自手機銀行的app,還有服務號的到帳提示。
他反應了幾秒,被一串零吵到了眼睛。
五十萬的定金到帳了。
起床氣頃刻間蕩然無存,林津渡笑得像花一樣:“我喜歡這樣的晨起叫醒服務。”
隔壁,虞熠之正在晨間反應。
這兩年他的欲望要比以前增強,個性也變得急躁了些。虞熠之把這一切歸咎於睡眠障礙引發的症狀,去做心理谘詢時,醫生也是這麽說的。
半夢半醒間,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站在沙灘上,溫柔地衝他伸出手。
正是春潮澎湃時,鬧鈴突兀響了。
毫無感情的播音腔回蕩在房中:
“猥褻,是指以刺激或滿足性欲為目的……”
虞熠之從夢中驚坐起身,愣了兩秒後,立刻就要黑著臉關掉鬧鍾。
誰知鬧鍾上的螺旋槳竟然不是擺設,幾乎轉出了蕪湖的雜音。
下一秒,它原地起飛。
“對他人的身體進行強行摟抱……”
虞熠之第一反應是自己還在做夢,安靜坐了會兒,確定是現實。
他抹了把臉,拿起手機。
片刻後,電話接通,虞熠之迫不及待問:“哥,那個鬧鍾……”
另一邊的聲音沒有因為是大清早而有任何慵懶,維持著一貫的肅冷。
“看你在拍賣會上都不忘學法,我特別叫人定製了這款鬧鍾。”
“為什麽它上來就在播報……”虞熠之有些尷尬地開口:“播報猥褻罪?”
“哦,那天遊輪上你不是正好聽到這裡?我就讓人從這往後錄。”
“……”虞熠之無話可說。
“是聲控鬧鍾。”虞諱說:“你喊守法,它就會停下。”
通話結束,虞熠之對著天花板喊了聲守法,鬧鍾果然停了下來。
然後他悲哀地發現,因為昨晚那個替身才藝秀,還有今天的叫醒服務。他在短短不到十二個小時內,萎了兩次。
被一個鬧鍾嚇得,他忘了詢問虞諱身體狀況的正事,跑去找罪魁禍首算帳。
門沒關。
虞熠之一來就聽到室內傳來聽書的聲音。
“一般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腳步聲讓林津渡抬起頭,他歡快搖花手:“早上好,老夥計。”
比他大兩歲的虞熠之臉色陰沉。
不同的叫醒服務,不同的心情。此刻林津渡面對男主的黑臉,也耐心應對。
香薰蠟燭就擺在桌面上,虞熠之發現多了一個缺口。
林津渡有些心虛:“昨晚跑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跤,蠟燭也磕到了床腳。”
實際是取樣。
虞熠之盯著缺角的蠟燭不說話,神情莫測。
林津渡蹙眉,難不成被他猜到了什麽?
自己已經盡量把一切動作誇大化,即便如此,虞熠之還是從蛛絲馬跡間有了發現。
該說到底不愧是男主嗎?
一聲冷笑讓林津渡回過神,抬眼就瞧見虞熠之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
“摔倒了?摔哪裡了,嚴不嚴重?”
他一身的怨氣好像找到了發泄口。
林津渡沉默了幾秒,說:“挺嚴重的。”
“那就好……好好休息。”虞熠之冷冷瞥他一眼,拿著蠟燭轉身離開。
林津渡目送他的背影,眼皮一跳:“有時候我真的想……”
【撓花他的臉?】
不,是掀開頭蓋骨,看看裡面裝著什麽。
·
寄燭片被發現不好找借口,林津渡今天約了虞諱見面,準備親手轉交。
虞熠之前腳出門,後腳他就換上簡單的白T黑褲,臨走前看到桌子上有無片框架眼鏡,順手戴上,最後搭配了一雙運動鞋,也準備出門。
有了第一次出行,第二次管家也沒怎麽攔他。
黑色的鏡框幾乎佔據了一半臉,皮膚顯得更加雪白。
青春洋溢,乍一都會和男高中生混淆。
人打扮得青春些,心情都跟著變好,林津渡總算一掃而光早上的鬱氣。
上了出租車,林津渡驚訝地發現和昨天是同一個司機。
司機也認出了他,正色道:“我懂,私會,開快點。”
林津渡乾笑:“師傅,我那是在開玩笑。”
司機通過後視鏡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都喬裝了,還狡辯。
而且他昨天親眼目睹當街送禮。
林津渡看懂了對方的肢體語言,張口就來:“昨天我生日。”
司機頓時不好意思了,連連道歉。
車子到了目的地。
林津渡剛一下車,一個黑色天鵝絨盒子遞到了面前。順著那瓷白如玉的手指往上看去,不出意外和虞諱幽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津渡第一反應是回頭對司機解釋:“昨天過得是陽歷,今天陰歷。”
司機表面點頭,實際油門踩得飛起。
一日分陰陽也就罷了,還和同樣的人在同樣的街頭同樣收禮,你牛逼。
待車子開走後,林津渡看著虞諱深吸一口氣:“你贈禮的方式真特別。”
一下車就往人臉上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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