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非直直盯著陸歸秋的眼睛,盯到他心虛目移。
陸歸秋實在是承受不住這猶如有實質性傷害的目光,默默低下了腦袋,嘴裡嘟囔,“不是我不說真話,就算說了真話也會被當成亂說的,大哥你肯定不會相信。”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信,陸歸秋,說吧,只要你說了真話,我會信的。”莊非耐心引導。
他暗自下定決心,不管事實是多麽讓人難以接受,他都要理解。
陸歸秋抬眼看到他大哥溫柔的眼神,似乎是有了一些勇氣,閉了一下眼,一鼓作氣道:“其實,我是一個劍客!”
啪嗒——寂靜無比的房間,這擲地有聲的聲音就像是落入平靜池塘是小石子,聲音停了,漣漪不斷震蕩著人心。
莊非猛得站起,抬手示意暫停一下,他走到了陽台拉開窗戶,讓冰冷的風肆意吹打他的臉,他需要慢慢接受。
小中二剛剛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是最可怕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走進房間,坐下,平複了一下心情道:“具體說說吧。”
“大哥,你,沒事嗎,其實你要是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咱就把這當成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好不好。”陸歸秋還想挽救一下道。
莊非微笑,“沒事,繼續吧。”
陸歸秋:......有事大發了好吧,表情都奇奇怪怪了!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所以陸歸秋最終覺得還是如實說了,之後自己會怎麽樣就聽天由命吧。
主要是他實在是騙不過大哥了,一個謊言都想不到,更別提無數個了。
他歎了口氣,一點一點慢慢道來。
正說到他大戰魔教教主三天三夜的時候,被叫停了。
莊非表情一言難盡,“這段跳過,直接說你是怎麽到這個世界的。”
聽到這個陸歸秋原本激動的心情立馬變得悲傷起來,他歎息道:“我也是倒霉,你還記得那個齊餌嗎?”
莊非皺眉,“那個齊家的病嬌小兒子?這跟他有關系?”
陸歸秋痛心疾首地點點頭,“他跟我差不多,當時無辜的我只是四處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因為我是當時江湖劍客排行榜第一,那個齊餌是第二,他就嫉妒我,用燒餅攤威脅我要同我擂台一決高下,要是我不同意,他就要把燒餅攤都燒了。”
“然後你就去了?”莊非不敢相信。
“對啊,燒餅攤哎,我只能去了,結果打了好幾次他都沒打過我,就惱羞成怒,把擂台給炸了,然後我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打遊戲猝死了,我就借屍還魂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陸歸秋道。
他看到大哥極其複雜的眼神,趕緊解釋道:“我,我是個好鬼,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確切的說我連一天鬼都沒做成,就直接從這具身體醒來了,剛醒來大哥你就敲門了。”
莊非也回想起了他剛剛留學回來的那一天,陸歸秋估計也是剛來沒搞清楚狀況跟自己打招呼來著。
他垂眼,默了片刻,問,“你死的時候,疼嗎?”
陸歸秋想了想,給出了真實的回答,“emm去世的太快,沒啥感覺。”
心疼的某人:......
“所以...你根本不是中二病?”
“中二病?”
陸歸秋一愣,大哥怎麽會覺得自己是中二病,他哪裡像了!
莊非覺得這一天都過於刺激。
他看了眼窗外,語氣略顯蕭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好好消化消化這件事。”
陸歸秋有點緊張,“那個,大哥,你不會把我送到實驗室解剖吧。”
“想什麽呢,怎麽可能,我就是,作為一個馬哲滿分,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需要時間去接受。”莊非失笑道。
“那好吧,我回房間咯。”陸歸秋慢吞吞地走出去,想了想又探出一顆腦袋,“那個,大哥,我...以後還能坐你的車嗎?”
他是笑著的,抓住門框的手卻用力到發白,他不敢問的太明顯,害怕大哥沒辦法回答,也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他怕大哥會怕自己,會...討厭自己。
莊非走過去rua一把他的腦袋,“當然可以,別亂想。”
陸歸秋露出開心的笑。
莊非突然手一頓,他想起來一件事,不太確定道:“那個,你之前多大了?”
“十九歲。”陸歸秋眨巴眨巴眼睛道。
“這麽年輕啊。”聽剛才陸歸秋說的那些事,他腦子裡總是浮現一個胡子拉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放蕩不羈的獨行劍客。
要是比自己大很多,自己每次rua他頭就有點怪怪的了,聽到這個回答,他放心地又揉了幾把。
但是,才十九歲...那麽年輕就...
陸歸秋被腦瓜子上溫熱的手封印住,看大哥好像在發呆,伸出手戳戳他,“大哥,頭有點重。”
莊非回過神,收回手道:“你別想太多了,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好好生活。”
“嗯!”陸歸秋感動的一塌糊塗,大哥真的太好了。
然後他就聽到大哥惡魔般的聲音傳來,“明天早上要補習,別睡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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