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歸秋聲音小小的,不確定道:“不應該抓野豬...”
“那為什麽不應該抓?”
小陸歸秋絞盡腦汁,“它,它還小,太殘忍了。”
男人用手上的藤條打了一下小孩的屁股,嚴肅道:“重新說。”
小陸歸秋兩眼淚汪汪,“我,我不知道,對不起師傅,我再也不敢了。”
他就是碰巧看到了,想著這個很好吃的,抓回去給師傅嘗嘗。
男人歎了口氣,蹲下來看著小陸歸秋認真道:“歸秋,我知道你以前一直都是這麽生活的,但是這對於你一個孩子來說太危險了,你這樣我會很不放心,我會擔心你的,你跟著我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所以答應師傅,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好嗎?”
小陸歸秋連連點頭,“我記住了師傅。”
“走吧,我們先吃飯,待會兒把這野豬送去屠夫那裡讓他幫我們殺一下,晚上給你做肉吃。”
“嗯嗯!”
小陸歸秋想起來什麽道:“師傅,那門...”
男人看了一眼被掙扎的野豬獠牙蹭壞的一塊,“不管了,也沒壞,就這樣吧。”
“對不起師傅,是我沒綁好它,下次...”
小陸歸秋看到師傅的眼神立馬噤了聲,兩隻小手捂住嘴,悶著聲音道:“沒,沒有下次了。”
男人聽見這話滿意的點點頭,兩人一塊兒進屋去吃飯。
莊非再次回到了那個空間,這次他快速地選擇了第三扇門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了小陸歸秋,比起上次來似乎是長大了一些。
不過還是個小朋友的樣子,他穿著厚厚衣服像個圓鼓鼓的球,小小的人站在木凳子上努力張貼著什麽。
莊非湊近看看,原來是春聯。
那個男人正在屋子裡打掃衛生,並囑咐道:“歸秋,小心一些,別摔倒了。”
“放心吧,師傅,我可厲害了。”小陸歸秋十分自信道。
這是要過年了啊,莊非想,他探頭望了望屋外。
院子裡覆上了一層白雪。
院子裡的陳設似乎和上次看見的不一樣了,多了好幾個木樁子。
看上去像是習武用的。
他猜測肯定是陸歸秋的用的,畢竟自己已經知道陸歸秋是個劍客,夢裡夢到小陸歸秋從小習武也很合理。
男人將手中的笤帚放下後對小陸歸秋道:“歸秋,待會兒我們去楊大哥他們家一趟,送點年貨去。”
“好哦,對了還有那本書,上次孟哥哥想要看來著,正好也帶著。”
“好。”
繼續下一扇門,這次的小陸歸秋是在院子裡,比上次要更大些。
他正在木樁子上跳來跳去靈活極了。
院子裡還有一顆桃花樹,樹下有一個躺椅,那男人就拿著書躺在椅子上看。
邊看還邊囑咐道:“小心一點,可別在像上次一樣受傷了。”
喊完又自顧自感歎,“這武有什麽好學的,不如多背兩篇文章,總是磕磕碰碰也不知道疼,果然還是個小孩好動啊。”
這時頭上突然落下不少桃花,男人擋了一下,轉頭看看乾完壞事笑著溜走的陸歸秋,似是無奈地搖搖頭。
莊非推開了好多扇門,看到了好多裡面的景象。
都是陸歸秋和男人的,他發現門越舊,陸歸秋的年紀就越大。
似乎是隨著時間變化的。
看的多了,莊非也不禁懷疑,這真的是夢嗎,未免也太真實了。
就像他好像親眼見過一樣。
他站在最後一扇門前,手放到門上猶豫了一瞬,推門進去了。
莊非緩緩睜開眼睛,有些黑。
他感受了一下,這次居然是躺在床上的。
和之前都不一樣,他摸了摸手下的草席,這次他居然觸碰到了東西。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他,聽到了開門聲。
莊非一眼就認出了是陸歸秋,看上去已經有十一二歲大了。
從小蘿卜丁長成了小小少年了。
看了這麽久,他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
陸歸秋端著一碗藥走過來,將自己小心扶起來,“師傅,喝藥了。”
莊非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而且陸歸秋他叫什麽?師傅?
他能看見自己了?
不對,他這次是直接成了夢裡的那個男人。
自己咳嗽了兩聲,聲音不受控制地發出,“不用了。”
陸歸秋很固執道:“不可以,生病怎麽能不喝藥,師傅你都這麽大了,不能害怕喝藥,我給你準備了糖,喝完吃糖就不會哭了。”
他說著說著像是激動起來,眼裡閃著淚光,拿著藥碗的手微微顫抖著。
自己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陸歸秋的頭。
莊非看見了,這手可以說是只剩皮包骨頭,乾柴一般。
自己道:“歸秋,這藥沒用的,師傅堅持不了多久了,這床下放著這房子的地契,還有一些錢,等我走了,你把地賣了,拿著錢去你楊大哥和孟大哥家裡頭,師傅已經同他們說過了,他們會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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