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秋:“哦,不去。”
簡短,不帶感情地拒絕。
陸軍瞠著帶著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道:“你是想讓你同學朋友都知道你是個不顧親生父親死活的不孝子是吧。”
陸歸秋毫不在意,“隨便你。”
他又不是這人兒子,孝個屁。
別人又不是沒有思考能力,他這樣的還想要兒子孝順,做夢呢吧。
陸軍被陸歸秋的態度氣的不輕,周圍的有不少人看過來,其他的服務員也都過來了。
於銀見事情不對,趕緊打電話去叫老板來。
陸軍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沒多大的本事但最在乎自己的面子,他是家裡最小的兒子,上頭還有兩個姐姐。
從小到大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會被誇獎,偏生他腦子還算聰明,越發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是一個水平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厲害,直到上了大學後,看到他曾經所看見的不過是從井底能窺見的一隅,比他強大比他生活得好的人多的去。
見得越多,他怨恨他的家庭,憑什麽別人出生就能擁有那麽多東西,而他父母能給他的除了那不值錢的寵愛什麽都沒有。
他陸軍能從一個什麽都沒有的鄉下小子,成為現在的老板,那都是他自己有本事!
要不是他家那幾個沒用的都配不上型,他才不屑於來找這個便宜兒子。
沒想這個小子居然敢這麽不尊重自己,連自己親爹都不放在眼裡的!
陸軍胸膛劇烈起伏,看到周圍人似有若無的眼光,在他眼裡就是在嘲笑自己,怎麽會有人敢這麽對自己,這些人都應該捧著自己才對。
這些年莊氏一直跟自己作對,公司早就離破產不遠了,在他看來都是因為那個賤女人死了還要給自己製造麻煩。
之前他也沒關心過這兒子是死是活,可上天就像是跟自己過不去一樣讓他生了大病,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他這個兒子。
一經調查居然發現這兒子居然在莊家,他兒子居然在自己仇人家,這讓陸軍氣得不輕。
他現在整個人都腦子嗡嗡的,再看陸歸秋一副不在意的眼神,更是氣得渾身顫抖。
於銀走到陸歸秋身邊,老板還有點時間才能趕過來,他把陸歸秋往後攔,看著陸軍道:“這位客人,請不要在本店滋事,否則本店會報警處理。”
陸軍看向於銀,一個破打工的也敢跟他這麽講話,怒罵道:“老子教育兒子,你一個服務員插什麽嘴!”
陸歸秋見過不少壞人惡人,這種惡心巴拉的倒是不常見,沒皮沒臉還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沒什麽本事,只知道靠吼叫假裝威嚴,可惜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小醜被戳穿真面目後的無能狂怒罷了。
他神色淡淡,“我不認識你,我從小就沒爹,別亂認兒子。”
陸軍怒氣上頭,拿起手邊的熱水壺就往陸歸秋和於銀那邊砸。
陸歸秋瞳孔一縮,一把圈住於銀的腰,帶著快速往旁邊撤了幾步,完美地避開了滾燙的熱水。
熱水壺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裡面的熱水撒在地上冒著滾滾熱氣。
原本嘰嘰喳喳的餐廳裡頓時靜了下來,店裡的客人都看向這邊似乎在看發生了什麽,要不要離開這裡。
於銀微微睜大眼睛,臉上難得有了表情,他很驚訝,那人把熱水瓶丟向他們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就想抬起手檔。
但是陸歸秋卻在一瞬間帶著自己避開了。
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微微怔愣地轉頭看向陸歸秋,陸歸秋的神色冷峻,眼睛看向那個人就好像在看什麽死物一般森冷。
他好像有點相信他哥說的話了。
陸歸秋歎了口氣,覺得真是可惜,有這樣的人渣,而他卻不能動手為民除害。
這時老板匆匆趕來,老板是個三十幾歲的女性,這家火鍋店是她一手創辦起來的。
居然有人在她火鍋店裡鬧事情,她毫不猶豫就報警了。
店裡的客人不多,她讓店裡的員工送點東西去安撫一下。
陸歸秋對老板道:“對不起老板,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店裡的損失我來賠償。”
老板擺擺手,“沒什麽大損失,這跟你沒關系,是那個人搞的事,損失等警察來了,自然是要他賠償的。”
警察來了之後看完監控,以故意傷人和尋釁滋事帶著陸軍回去,陸歸秋和於銀還有老板作為受害人和店鋪負責人跟著一起去。
陸軍到了警局,非常不服氣喊道:“我跟我兒子的家事,你們憑什麽管,什麽故意傷人,這是我親生兒子!”
警察皺眉,教育道:“就算是親兒子也不是你故意傷人的擋箭牌。”
陸歸秋垂眼道:“我不認識他,我六歲就沒見過我爸了,不知道這個人哪裡冒來的,突然出現說是要讓我去醫院配型,好讓我捐腎給他,我不願意,他就惱羞成怒了,這次他用東西砸我,警察叔叔下一次他不會□□我直接挖我腎吧,太可怕了。”
警察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死緊,他看向陸軍,沉聲問:“所以你是想要你兒子去醫院配型,你兒子不同意就用熱水壺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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