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機,眉頭緊蹙著,似乎是在糾結一些事。
“遇到什麽事了嗎,能不能跟我說說?”莊非乾脆坐到床邊問。
陸歸秋點點頭,開口問,“師傅,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怎麽了?”莊非見他突然這麽稱呼自己更是覺得奇怪。
“師傅,你當時問我叫什麽,我說我叫陸歸,你又問我是哪三個字,我說我不知道隻知道是這麽念的,所以你後來就給我照著這個音取了名字。”
莊非記得,“是啊,名字是有什麽問題嗎?”
陸歸秋搖搖頭,抿唇道:“我就是在想我當時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叫這個名字,明明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從一片樹林裡醒來的,身上還有很深的動物咬痕,血都幹了,我也是命大那樣都活下來了。”
他說到這裡抬頭看向大哥,盯著莊非的眼睛道:“今天我看見陸軍他媽脖子上帶的項鏈的時候,就想起來一點事,小時候我的腦子裡有一些記憶,很模糊,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人在笑,還有那條項鏈,亮晶晶的,很好看,我想去拿但是拿不到,就像剛才寧姨放的那個視頻一樣,我好像就躺在搖籃裡。”
“師傅...我好像有點混亂,這到底是我的記憶,還是原主的記憶。”陸歸秋垂眸嘟囔道。
莊非聽到陸歸秋說的話也是一愣,他其實對之前那個陸歸秋沒有什麽記憶。
就像他媽剛才說的小時候的事情,他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他思索片刻道:“你對原來的陸歸秋的記憶是什麽樣的一個熟知程度,知道多少,什麽樣的形式的記憶,我覺得你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使用很多東西都很不熟練。”
陸歸秋想了想道:“我有他三歲以後的所有記憶,是一種看電影的感覺,而且是那種慢慢變得清晰的電影,很多東西知道但是自己實際操作還是要習慣一下。”
“那你剛剛說的小時候的記憶呢?”
“好像是眼睛看見的一樣。”
莊非道:“我傾向於那個是你自己的記憶,而且我總感覺我媽說的那個小嬰兒和你很像,性格也很像。”
“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你就是陸歸秋,只不過三歲之後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現在又回來了。”他大膽猜測。
陸歸秋皺眉,“那我是和那個陸歸秋靈魂互換了,然後人家替我挨了陸軍三年打,他的身體還被我搞得渣都不剩了!”
這麽一想,他眼睛都瞪大了,頓時一股子愧疚湧上心頭,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對不起那個跟他靈魂互換的大兄弟了吧。
莊非輕咳一聲,打斷他的思考道:“你小時候過得不也很慘嗎,要不是你師傅我,還不知道在哪裡流浪的。”
他摸摸陸歸秋的腦袋,安慰道:“不要想太多,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不過是各自承擔了對方的因果,他替你遭了罪,你也替他遭了罪,要不明天我帶你去寺廟裡找道行高的大和尚算算?”
“大哥...你還信這個啊?”
莊非給他rua了個蓬蓬頭,笑著沒好氣道:“我的唯物主義觀早就已經崩得連渣都不剩了。
陸歸秋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了,今天先不想了,早點睡吧。”
“嗯嗯。”
莊非準備起身離開,卻被陸歸秋一把拽住。
陸歸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可憐巴巴道:“大哥,你今天能不能跟我一起睡啊,我,我有點睡不著。”
莊非抿唇,最終無奈道:“我去把被子拿過來。”
“好哎!”
走出門外準備去拿被子的莊非,用力閉了閉眼,又中招了...
他怎麽就老被陸歸秋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給騙到,一點原則都沒有,這樣可不行,下次肯定不能答應了。
拿好被子回到陸歸秋房間的時候,瞧見他的正在手機上瘋狂打字。
顯然是在跟誰聊天,那個手速還挺快,已經完全熟練使用鍵盤了。
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放,坐到床上,鋪著被子漫不經心問,“跟誰聊天呢,這麽晚了。”
陸歸秋手上動作不停,看著屏幕回道:“是你徒孫。”
“哈?”
陸歸秋轉頭,一臉“大哥不記得了嗎”的表情,把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是大哥你的徒孫啊,你忘了嗎,上次我過生日那天收的,你還看見了呢。”
莊非深吸一口氣,他還真忘了,當時以為陸歸秋在搞什麽中二儀式,現在一看還不如是搞了什麽中二儀式,那居然是真的收徒!那麽草率!用椰汁代替茶也可以嗎!
“你這收了徒弟打算教他些什麽,他都那麽大了,你之前不是還說什麽我年紀大練不了秘籍了嗎?”他上床靠著床背,轉頭盯著陸歸秋的手機屏幕不鹹不淡道。
陸歸秋有點子小心虛,解釋道:“這,這個除了秘籍還可以練一些其他的嘛,也有那種不用從小練的,不過那秘籍確實是要從小練,我,我也沒亂說...”
莊非把頭轉回來看著屏幕前面黑屏的電視機,問,“那你要怎麽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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