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年紀還小,聞言世界觀又進行了一次重鑄,不過稍微深入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行。
步九照:“???”
步九照用尾巴圈起一坨薑塊,扔到柳不花頭上:“柳不花,我全都聽得到。”
他一言難盡地望著柳不花,難怪瑪麗姑姑那麽想撕了他的嘴,這人口中就說不出什麽好詞。
“步九照,我也是為了你好。”偏偏柳不花捂著頭,還繞回灶台開導步九照,“你清楚當我乾爹刑親克友的命格,你如果當了我乾娘,肯定沒好果子吃,不如先做個小乾媽試試水多好?”
謝印雪:“……”
越說越扯,謝印雪聽著都覺得他明天就得帶柳不花去醫院看看腦子了。
結果步九照還被他繞了進去,飛速從灶台爬到謝印雪肩頭,不敢置信道:“你們現在的社會不是實行一夫一妻製嗎?你居然讓我做小?”
“先吃飯。”謝印雪覺得步九照如今連個人形都沒有,談論這件事還為時過早,於是他拿起筷子說,“這件事以後再討論。”
“啪——!”
步九照一尾巴把謝印雪的筷子拍到桌面,不給他吃飯,同時厲聲道:“不行,你現在就要給我說清楚!我就差在你家給你當狗了,你居然要我做小!”
“我哪有讓你做小?”謝印雪啞然失笑,他望著步九照無奈反問,“你還隨時可能被遣返回鎖長生,討論這個有什麽意義呢?”
步九照對外界的了解一向不多,他是在鎖長生裡和一些鬼怪和人類有了交流,才漸漸開始了解外界事物,此刻他只顧著仔細在腦海中思索:那些與大戶人家主人相戀,卻又無名無分,連小妾都當不了的人到底對應何種身份,對於謝印雪的話是一個字都聽沒進去。
過了片刻,他終於想出了答案,霎時愕然萬狀,大受打擊:“……我竟是外室。”
謝印雪:“……”
“步九照,明天你也一起跟著不花去醫院看看腦子吧。”謝印雪重新拿起筷子,覺得他們在副本青山精神病院裡待的時間真是太久了,導致如今沒一個人是正常的。
晚飯結束後,沈秋戟離開餐廳回屋寫作業,柳不花留下來收拾整理廚房,步九照則又環在謝印雪身上隨青年回了臥室。
謝印雪見步九照從給自己定義了“外室”身份後就一直神情鬱鬱,目光幽幽,實在沒忍住笑了下,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鎖骨被人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疼是肯定不疼,還有種陌生的微酥之感。
察覺到他的異常,小蛇動作稍頓,繼而像是發現了“報復”他的方法,開始順著衣領往深處爬去,蛇鱗冰冷,光滑之中又矛盾的帶著粗糙,在肩頸處摩挲時總能掀起陣陣顫栗。
“步九照,我錯了。”謝印雪趕忙討饒,捂緊衣裳想把小蛇拎出,“我再不笑你了,你快出來。”
步九照不為所動,還探出了濕涼的蛇信,不過下一刻他自己忽地停了。
謝印雪才沒工夫管他為什麽要停,隻以為這是個好哄人出來的機會,便放柔了聲音以步九照最喜歡的東西引誘:“電熱毯開好了,給你開中檔熱度?”
長衫內窸窸窣窣作響,兩秒後一個蛇頭自謝印雪領口冒出:“我要最高檔熱度。”
他問步九照:“你這具身體不會熱死嗎?”
“不會。”步九照回道,“本來就是死的。”
正因為這條蛇已經死了,他才能將一縷靈識注入蛇身,控制其行動。
步九照邊說邊從謝印雪衣領裡爬出,慢悠悠挪到床上,蛇頭搭著青年腿面,蛇身則盤踞著電熱毯,語氣聽上去好了些:“這玩意真好用,我要帶幾個回鎖長生去。”
謝印雪好心提醒道:“有些副本可能沒電。”
針對這種情況,步九照也早已從謝印雪那學到了解決途徑:“那就買太陽能的。”
“那要是連太陽都沒有呢?”
“……”
小蛇翻了個身,感覺心情又變糟了,煩聲道:“那裡面就沒一個副本是舒服的。”
“我覺得赫邇之夢號挺好的。”謝印雪低頭摸了摸小蛇的鱗片,笑著說,“你不是還在那裡吃烤肉?”
“你還好意思提?我那些烤肉一口都沒吃上。”
小蛇倏地直起上身,蒼色的豎瞳緊緊盯著自己,謝印雪以為步九照是這要翻舊帳興師問罪了,卻不料他出聲說的是:“你現在的頭髮……像有雪落在上面,不好看。”
謝印雪撩起一綹半截黑半截白的頭髮,輕聲歎氣道:“嗯,我也覺得不好看,不過不花說他網購了染發劑,等到了就幫我染頭髮。”
步九照一聽頭髮還能換色,立馬說:“染成金色的吧,我喜歡。”
“好。”謝印雪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不花買的應該是黑色,我明天讓他再買金色的染發劑回來。”
他待自己這樣百依百順,步九照反倒有點不習慣了:“你……”
這時青年突然喚他名字:“步九照。”
步九照回應他:“嗯?”
謝印雪說:“我們在一起吧。”
剛剛還能纏著人硬要他給自己一個名分,可當青年真的認真說出這句話時,步九照卻反不知該怎麽說了。他很喜歡謝印雪,喜歡到願意忍著痛苦分裂出一縷神識,僅僅是為了來鎖長生外面看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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