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蘭也笑盈盈道:“當然了,謝先生這樣的人,見過一面就不會忘的。”
她盡挑著奉承人的好聽話來講,仿佛她和謝印雪真是久別重逢好友似的。
謝印雪見她這般自來熟,也彎唇笑了下,溫聲問穆玉姬:“你們也在其他副本見過嗎?”
“是的。”穆玉姬說,“我和阿書是在第四個副本遇見蘇小姐的。”
謝印雪垂眸輕嗤:“那你和他還能活著,真是走運。”
活到這一關的都是老人精了,謝印雪這句話中蘊含著多少深意,大家都聽得出來。
蘇尋蘭撫著自己玉白的手臂,無奈又委屈道:“謝先生,你怎麽一來就這樣冤枉我呢?”
副本裡溫度不冷不熱,現實中卻已經入冬了,穿羊羔絨花苞裙的漂亮妹子望著她裸露的白臂打了個顫,好奇道:“姐姐,你這樣穿不冷嗎?”
蘇尋蘭斜眼睨著她笑:“我都是待在室內的,又怎麽會冷呢?”
“這都是小事,這次來算好沒碰見變態。”另一個也穿了運動服的妹子撇嘴嫌棄道,“我有個朋友,說她第四關副本一進去就遇到倆光著身體的變態男,鞋子都不穿一雙,皮膚紅紅的,滿身大汗,也不知道進副本前在幹什麽,其中一個頭髮還是銀灰色的。”
銀灰色的頭髮?
在場的參與者一聽這話,立馬把目光投向眾人裡唯一一個發色符合條件的鄭書。
鄭書大怒,拉著穆玉姬說:“看我做什麽?我是和女的在一起的,關我什麽事?”
運動服妹子“嘖嘖”兩聲:“我也沒說是你,急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剛從睡袋裡爬出來,現今已經是黑頭髮的蕭斯宇艱難開口,“他們說不定是在洗澡?”
運動服妹子狐疑道:“你為什麽要幫變態說話,你不會就是那個變態吧?”
蕭斯宇矢口否認:“我頭髮又不是銀灰色的,怎麽可能是我?”
運動服妹子據理力爭:“可以染黑啊。”
蕭斯宇再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一指身邊的女生說:“我也有女性隊友,不是我。”
被指到的陳雲挑了挑眉。
旁邊一直裝啞巴的呂朔開始裝作若無其事地撓頭。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幾個是一隊的了。”熒光橘運動服男人打斷他們,指著其他還沒講過話的參與者說,“可我們還不認識你們,現在引導者npc也還沒出現,要不大家先做個自我介紹?也方便後面互相認人。”
“好啊,大家都認識一下,以後再遇見了也能互相有個照應。”蘇尋蘭自告奮勇,頭一個站出來介紹自己,“我叫蘇尋蘭,是一個人進副本的,不過我認識這位謝先生,還有這位穆玉姬小姐和她的弟弟鄭書。”
——以後再遇見。
蘇尋蘭這話說的吉利好聽,畢竟大家都想活到最後。
可她這話也直接點破了穆玉姬和鄭書的關系——姐弟,他們倆不是一個姓,雖說可以用化名,不過他們不說,也沒人會往這方向上聯系,而且剛剛鄭書自證自己清白時沒說明他和穆玉姬的關系,想來應該也是不願意直接道明的。
如今卻被蘇尋蘭明晃晃地說出來了。
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謝印雪對她沒有好感,也不想蘇尋蘭攀扯自己,就第二個啟唇說:“在下謝印雪,這我乾兒子柳不花。”
他隻提到了柳不花一個人,其余人他不僅半個字沒涉及,連看都沒看一眼,親疏分明。
“這麽大個乾兒子?”熒光橘運動服男人用黏膩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圈,意有所指道,“你確定沒介紹反嗎?”
謝印雪垂首低低地咳了兩聲,又抬起眼眸,含笑柔聲反問他:“看來這位先生也是有個乾爹,才懂得如此多吧?”
“心思複雜的人,看什麽都是複雜的,我們就別說其他無關緊要的事了。”呂朔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同時還小心瞅了一眼剛剛在和蕭斯宇爭論的運動服妹子,“來來,這是我的隊友蕭斯宇和陳雲,我們三個是一起進副本的。”
全程沒提他們都認識謝印雪和柳不花的事。
羊羔絨花苞裙妹子甜甜一笑:“嘿嘿,我叫湘妃。”
呂朔問:“香妃?”
妹子糾正他:“湘,韓湘子的湘。”
“挺好聽的。”運動服妹子也自報姓名,“我叫宋青芸。”
熒光橘運動服男人道:“我叫胡利,利害‘利’。”
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聲音較為喑啞,叫做“崔如潔”的女生說:“聽著很像狐狸啊?”
胡利聳聳肩:“你們想這麽叫也行,反正都是一個讀音。”
說完,他努努嘴,指著旁邊一個渾身穿黑,臉上還有著麻子坑的男人問:“你呢?”
男人道:“我叫十三。”
他的回答很簡短,仿佛不願多說幾個字,也不愛搭理旁人。
“我叫郎祺,這是我女朋友解青梅。”隨後,一個叫做“郎祺”的男生牽起自己與女朋友解青梅交握的雙手,面帶羞澀對眾人笑了笑。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你們兩個的名字真浪漫。”穿著粉色毛衣長裙的女生羨慕道,“你們兩個的名字真浪漫。”
“對,我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已經訂婚了,等……結束,我們就會結婚。”解青梅說前面幾句話時,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等說到後面,她的笑容就漸漸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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