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倚靈重新坐了回去,正在心中暗暗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誰知男人在別處坐下後二話不說先抄袖子,攥拳猛砸了下桌面,大罵一聲:“操!”
那怒罵聲直衝雲霄,震得人耳內嗡嗡直響,嚇得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穩的應倚靈差點跳起來。
眾人:“……”
“家人們,不要緊張,我不是在罵你們,我在在罵這傻逼副本。”男人掀起裙擺,露出粗壯的大腿道,“你們評評理,它是不是在針對我?為什麽要老子一個大男人穿這種幾把衣服?”
雇傭兵身份的男參與者尤嵐艱難點頭:“是不太合適。”
“對吧?”男人得到肯定後心情轉晴了些,改砸為錘,又幹了下桌面,“真是氣死老子了!”
和尤嵐一道爬上飛艇的另外一個男生問:“那你到底做了什麽事,導致鎖長生要針對你?”
“可能因為我接電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好。”男人回憶了下說,“這不能怪我,我哪知道鎖長生在現實裡還能給我們打電話,我剛接到時還以為是電信詐騙的,她也不先明說自己幹嘛的,一上來就那問我忙不忙,老子最恨電信詐騙的人了,那我肯定說忙啊。”
尤嵐表示懷疑:“所以你說了句在忙就被針對了?”
男人抓著腦袋,聲音小了點:“倒也不是,我說的是‘忙,我在參加你媽的葬禮’。”
尤嵐:“……”
“算了,我下次一定有素質些。”男人說改就改,低著頭謙遜有禮地朝穆玉姬問好,“姐姐好,我是媚娃二號,我叫詹蒙。”
男人說話略帶點地方方言的口音,念“詹蒙”時聽著跟“真猛”差不多。
穆玉姬:“……你好你好。”
詹蒙看向在場最後一個穿著同款尋寶獵人連衣裙的女生:“妹妹,你就是媚娃三號吧?”
女生輕拎著裙擺,行了個屈膝禮:“是。”
看樣子她很喜歡也十分享受穿這條裙子,畢竟她就是那個曾經在赫邇之夢號上穿哥特風lolita服飾的參與者雲茜。
如今再見,她的面容幾乎沒什麽變化,仍舊化著濃濃的煙熏妝,可前陪在她身邊那個穿日式製服的女孩卻不見了,或許鎖長生裡就是這樣,有人來,有人離開,沒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後。
雲茜還記得謝印雪,並向他打招呼:“又見面了,謝先生。”
鄭書瞅瞅雲茜又瞅瞅謝印雪:“你們是熟人?”
雲茜道:“我和謝先生在之前的副本裡遇見過。”
謝印雪當然也沒忘記雲茜,不過他記得步九照跟他說,青山精神病院是每個人的第七關,七關以後的副本還沒做出來——當然,他們現在所處這個副本應當是新做的,所以雲茜現在能與他再次相遇,同樣是通關了青山精神病院嗎?
因此他問雲茜道:“雲茜,你上個副本是青山精神病院嗎?”
雲茜回道:“是的,我在那裡呆了三個月,上個月才通關。”
雲茜的情況與卞宇宸大致相同,他們都被困在了一個副本裡,無法通關,又不願死去,卞宇宸最後是等到了謝印雪才通關的,那雲茜呢?
“謝先生,你還記得易中傑父女嗎?”雲茜反問完謝印雪後,把答案告訴了他,“上個月我在青山精神病院裡碰到了他們,易小荔是護士,她爸爸是病患。”
話說到這已無需再多言。
曾經被爸爸保護的小女孩,如今也能保護爸爸了。
謝印雪懂了:“原來如此。”
在雲茜與詹蒙前登上飛艇的三個雇傭兵都湊了過來,齊聲道:“是啊是啊,我們也是那個副本的,最後一天我們以為要全死了,多虧了他們倆父女啊,可惜這回他們沒跟我們一個副本。”
鎖長生越到後面通關難度就越大,通關人數也會越少,相應的,下一個副本裡碰上熟人的概率同樣會隨之增大,就比如鄭書和穆玉姬,謝印雪都連續三個副本遇到這倆姐弟了。
鄭書數了下人頭問:“所以我們這次一共幾個參與者?”
目前飛艇上共有十二個參與者,卻不是最後的人數,因為下一秒,入口那又爬上來了兩個人——身穿雇傭兵製服的卞宇宸,和穿著與謝印雪相仿的希頓式衣服的新十三。
但新十三那件希頓是短款的,而且是雙肩設計,他身上佩戴的飾品也與謝印雪大相徑庭,分別是一堆套在手腕上和小腿處類似於盔甲一樣的純金護具,更重要的是,他手上還握著一根金色長矛,昭示著他的身份與謝印雪截然不同。
卞宇宸剛上飛艇就對謝印雪說了句步九照不愛聽的話:“謝先生,相逢即是有緣,看來我們緣分不淺。”
面對如此“挑釁”,步九照還未來得及迎戰,一道清脆明朗的少年聲音就附和著卞宇宸說:“是啊,我們都是有緣人呢~是緣分!讓我們匯聚在此處——! ”
在場大部分人聽見這浮誇又熟悉的腔調,神情皆是一愣,待看到那個擁有著耀眼金色和天藍色眼珠,如天使般朝氣燦爛的少年從飛艇駕駛室出來時,臉色更是都不大好瞧。
以諾卻張開雙臂,熱情地呼喚大家:“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們又見面啦!歡迎登上長生號,我是你們的機長大人以諾,也是這次不死泉探險小隊的總負責人,快讓我聽見你們迎接我的掌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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