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宇宸淡聲反問道:“我問心無愧,為何不能笑?”
詹蒙沒聽懂:“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水下這些乾屍,是恨你們的參與者。”蕭斯宇重重呼出一口氣,提醒姚小果、明生和李嬋衣他們,“想想你們經歷過的副本中,哪些參與者恨你們、老是和你們作對、最後還死了,報他們的名字大概不會出錯。”
“操,這個我也不一定記得清啊,恨我的人可太多了。”辛月春捶著自己腦殼說,嘀咕完她又忍不住看向詹蒙,“還有你這張嘴居然沒人恨你?”
詹蒙滿懷感慨:“實不相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世上原來是愛我的人更多。”
有關仇視自己的人,人類的記憶往往會更深刻,有了這條線索,眾人打撈黃金的效率確實高了不少,但難題仍是存在——有些乾屍,它們光吞黃金不乾活。
第257章
起先,大家以為會面臨這種問題的,首當其中當是姚小果和屠文才。
畢竟他們倆被取內髒時的慘像還歷歷在目,令人記憶尤新。
誰知真正行動起來後,面臨這一情形的人卻不在少數,就比如被明生“投喂”的那一具乾屍。
呂朔不記得明生喂了它多少塊黃金,他隻感覺自己每次朝明生看去,明生都在重複釣黃金喂乾屍這一行徑,而那具乾屍則除了吃以外,屁事不乾。
“哎呀,他莫不是跟水底那些乾屍一樣,都與我有仇?”明生也拿它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按著額角無奈道,“簡直比我兒子還難使喚。”
呂朔驚訝:“啊,什麽?你都有孩子了?!”
他看明生面容年輕,儒雅文氣,看上去歲數不大,還以為這人沒成家呢,卻未料到明生連孩子都有了。
提及孩子辛月春也來插了一句:“我也有啊,結婚早罷了,不過我老公死的也早。”
這種話尚屬單身的呂朔就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反倒是明生聞言和辛月春聊了起來:“您家孩子也是個混小子嗎?”
“不,我家的是寶貝閨女。”辛月春頗為得意地抬高下巴,“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明生對她的看法十分讚同,歎著氣說:“兒子就是討債的,唉,我要是有個女兒該多好啊。”
只收過乾兒子沒收過乾女兒的謝印雪都心動了:“我也想要個貼心小棉襖。”
明生笑笑道:“謝先生鳳表龍姿,一定會有的。”
此話說得委婉,講直白點,就是明生在誇謝印雪模樣好看,應該有很多人喜歡他,只要謝印雪結了婚,那就能生孩子。
謝印雪聽完他的話也扯唇笑了笑,眉眼間盈滿悅色,卻說:“內子生不了。”
明生怕自己戳到了謝印雪什麽傷痛之處,立馬道歉:“啊,抱歉,尊夫人是……”
謝印雪輕輕擺手:“無礙,他是個男的。”
“那你們這情況確實生不了。”辛月春發出“哦喲”的一聲感慨,而經過這番以孩子為媒介的交流以後,她對同為父母明生親近了不少,忍不住和明生說,“這隻乾屍使喚不動,要不……你換一具喂喂看?”
明生搖頭:“沒用,我已經換過三次了。”
詹蒙問:“是錢沒給夠嗎?”
詹蒙之前第一次把黃金交給乾屍時,那乾屍同樣沒動,可後來一旦加夠了錢,就是另一種局面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俗語在該副本中的這一環節體現得淋漓盡致。
“它已經吃掉我三塊黃金了,另外兩具我曾喂過的乾屍所吃下的黃金,加起來也足有十塊。”由於疲倦,明生說話的語氣愈發低啞,“十三塊黃金啊……我在現實裡乾多少單賣命的生意都未必掙得到這麽多錢花。”
他們從水裡撈上來的黃金,一塊的重量和5L水差不多,大概在五公斤左右,而五公斤黃金換成現實裡面的錢值多少?
答案是一百萬打底。
十塊就上千萬了。
不過李嬋衣聽到這,卻抬起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眸,瞥向明生:“白事生意還需要賣命?”
“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啊。”明生攤開雙手歎氣,“白事生意陰氣重,八字輕些的都做不了,倘若撞上了邪祟,可不得賣命?”
李嬋衣頷首:“是這個道理。”
李嬋衣撈黃金撈的艱難,但她只要把撈上來的黃金交給乾屍,乾屍便會行動,幫她代鑿石塊,還不像詹蒙那樣需要加錢才行。
她問明生:“那請問明先生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還能如何?求人不如求己,自然是要我自個繼續鑿石頭了。”聞言明生抬手擦了擦快到滴到眼鏡上的汗水說,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勸另外的人,“此路行不通,趁現在還來得及,換一條路也無妨。”
至於被勸的人都是誰……
那當然是迄今為止都還沒能成功用黃金推動乾屍,讓它們為自己鑿石的參與者們了。
這事眾人心知肚明,他們不清楚的,只是被勸者到底能不能聽進去。
畢竟參與者們如果選擇自己鑿石頭,就得回到人身獸首人那重新補個妝,可這一來一回的路程都需要時間,再耽誤一些時間才行動的話,那恐怕就真的很難憑借自身之力完成每日鑿石任務了。
而姚小果顯然是動搖了。
因為這一回她沒拿好不容易釣上來的黃金給乾屍,重複做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事,反倒是將其抱在懷裡,微蹙著雙眉,神色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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