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也是……特地給他帶的?步九照心道。
但謝印雪不知道此刻步九照心裡在想些什麽,他只有些怔神地望著眼前的蒼眸小童,眼底快速劃過一絲訝然——步九照竟然不知道珍珠奶茶?
“此為珍珠奶茶。”謝印雪壓下自己心頭的疑惑,如實說,“我愛喝,我就帶過來了。”
“哦。”
步九照淡淡應了聲,便就著吸管喝下一口奶茶,然後擰眉嫌棄道:“什麽味?還不如我做的東西好吃。”
“植脂末的味道。”謝印雪笑著乜了他一眼,眉尾輕抬,“你做的東西是好吃,但我自饕餮宴和赫邇之夢號副本結束後,就再沒吃過你做的東西了,你可是說過要來我家當廚子的。”
這些話說完,謝印雪又長歎道:“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你卻未必記得與我有關的。”
“我當然……”
步九照聞言愣了一瞬,剛開口欲言,就見謝印雪忽地起身,將行李箱和自己手上喝了一半的珍珠奶藏進房中,幾秒後,大門外去食堂吃完飯的裴清嶸一行人就回來了。
他們瞧見步九照手裡的珍珠奶茶也愣了愣。
雷成磊問他:“步九照,你這杯珍珠奶茶哪裡來的?”
步九照看向謝印雪。
青年卻不看他,靠在門牆抵唇蹙眉悶咳,表情看上去十分難受。
步九照見狀也跟著他皺了下眉,還在想自己是要幫著他說個小謊,或是無視雷成磊的問題,結果就聽見謝印雪承認道:“是我給他的。”
“那、那你還有嗎?可不可以分我一點?”紀珊珊小聲問他,“食堂那邊沒有任何吃的,我現在好餓。”
其實不止是紀珊珊餓,所有人都很餓——包括原先不覺得餓的那些人,現在都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
他們饑餓的速度不正常。
尤其是受過傷的人,比如劉翌,他就是第一個喊餓的。
老參與者們都會準備一些乾糧進入遊戲,像裴清嶸和魏笑來時也都帶了,但他們的行李不見了。而行李還在的陳雲早就來了宿舍,估計進屋子了沒見人影,只剩下謝印雪在這,紀珊珊只能求助於他。
不過謝印雪沒立刻給紀珊珊回答。
紀珊珊立馬又說:“我明天會給你投正票的。”
聞言謝印雪笑了笑,溫聲說:“沒事,我還有很多,都拿來給你們吧。”
說完謝印雪便轉身進屋,取出十幾杯珍珠奶茶挨個發給眾人。
大家收到奶茶後對他連聲道謝,都說明天一定會給他投正票,唯獨步九照抱著奶茶臉色難看,起了逆反心理很不想給謝印雪投正票。
但等眾人拿著奶茶各自尋著自己房間號上樓了,步九照也仍舊是待在謝印雪身邊,還“關心”了下謝印雪:“你剛剛又咳嗽了,沒哪裡不舒服吧?你上個副本裡一筆生意都沒成。”
嗯?這樣關切的話語不像是步九照會說的。
謝印雪垂眸看向他,就見步九照怪聲怪氣說:“哦,你肯定很舒服,都和柳不花去玩密室逃脫了。”
怎麽好端端的又變了臉色?
謝印雪弄不明白步九照為何如此善變,無奈道:“你看,我都特地穿了你喜歡的顏色來見你,你怎卻屢屢對我陰陽怪氣?”
“誰說我喜歡這個顏色了?”
步九照冷笑一聲,轉身就欲上樓。
“等等。”
謝印雪雖喊了步九照,卻沒想過他真會停下腳步,還回頭沒好氣道:“幹什麽?”
“我怕不花餓,也不知道老師可不可隨意上樓去找學生。”謝印雪又遞給步九照一杯奶茶,笑意盈盈求他,“所以可以請你幫我把這個奶茶送去給不花嗎?”
步九照聞言沒應聲,看神色似乎心情更差了。
謝印雪光是瞧著,都覺得步九照下一刻可能會把奶茶砸到自己臉上。
結果他又猜錯了——步九照接過了奶茶,臉色陰沉朝樓上走去,先去了三樓一趟把奶茶遞給柳不花,才回到二樓自己的宿舍,將門重重甩上。
龐大的砸門聲聽得謝印雪耳朵都有些痛了。
他揉著額角,自己也納悶道:“這麽聽話?”
謝印雪不是察覺不到步九照對他的特殊,所以眼下才會一步步試探步九照的底線,想知道這個男人從第一個副本起就給自己放水,透露線索,又無限縱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可是步九照在他這裡,好似全然沒有底線,由著他胡作非為。
“步九照……”
謝印雪輕喃著這個名字,回想某些事後,眸光凝了一瞬:“你不會……真是喜歡我吧?”
起碼到目前為止,除了這個理由外,謝印雪再想不出步九照到底為什麽對他這般縱容了。
他曾經說過步九照是他的舔狗,在豐年寨時也調侃他肯定是喜歡自己才會非要和他睡一張床,但那些話即便是謝印雪自己說的,他也沒真的放在心上過——直到今天,他才頭一回正視這個極有可能是真相的答案。
算了,先別妄下定論,再觀察觀察吧。
謝印雪暫且放下這個疑惑,回到房間繼續喝自己的奶茶。
他的行李箱其實是個太陽能蓄電式移動小冰箱,保鮮效果極好,所以奶茶裡的冰都還沒融化。太陽能充電的東西就是方便,除了貴沒缺點,可惜這個副本是陰天,若明天還沒太陽出現,冰箱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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