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看見他這個趴在床上的姿勢,鯨嶼就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小瓶藥膏,轉身就匆匆離開。
這些日子,遲九溟也還留在屋內照顧某兔子,給他喂飯,上藥。
可就在仙門宴前一日,遲九溟卻是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都沒說去了哪裡,連個口信都沒留下。
幸好,擦了那藥膏,葉星瀾已經能下床。
只是走起路來有些腿疼罷了。
仙門宴召開的當日,遲九溟依舊沒回來。
葉星瀾也沒再繼續等下去,趁著天色尚早,自己換好衣裳,從後山往大殿走去。
此時,淡金色的日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流淌在山間的石階上。
眾多修士們休養了幾日,各個都神采奕奕,手持邀請帖,走在小路上。
葉星瀾擠在人群中,看著四周的高個子,總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都是高個子們吸剩下的。
他還在往前走時,肩膀卻被一人輕拍了下。
葉星瀾回頭看去,發現是兩個臉龐陌生的男修士,兔耳晃了晃,問道:“有事嗎?”
其中一人確認過他的兔耳後,眼神中透露著激動,道:“我知道你,你是那個——”
“魔族殿下誘捕器!”
“……”
見他垮下臉,另一人拍著他的肩膀,道:“抱歉。”
“以這樣的方式認識你。”
葉星瀾:“……”
第214章 好一個綠色頭盔
偌大的露天宮殿內,兩側的席位都幾乎快坐滿人。
凌景寒與幾位長老一同坐在最前端,主桌上擺著一顆水晶球,以及豐盛的水果佳肴。
知鶴端坐在方清道長身旁,面容嚴肅,眸光清冷,薄唇抿成條冷淡的弧度。
看起來就是一副高冷又不好接觸的樣子。
葉星瀾到來時,第一眼就瞅見了知鶴腦袋上的粉紅蝴蝶結髮夾,嘴角輕輕一抽。
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乾的。
瞅見自家爹身旁還有個空位,葉星瀾走過來,剛想坐下,就被人一把拎起,“去去去,待到一邊去。”
“這是你娘的座位。”
葉星瀾:“……”
那他走?
葉星瀾轉過身,又聽見有人在叫自己,“阿瀾。”
對面,石傲天激動得像條使勁拍尾巴的海豹,指著自己身旁的空位道:“來我這!”
“若是嫌凳子太硬,你可以直接坐我腿上!”
葉星瀾:“……我暈腿。”
他剛想走,又被人輕輕拽了下袖袍。
抬眼看去時,發現是席知郎。
席知郎抬手扶額,嘴角上翹成邪魅弧度,道:
“該死的,本少爺身邊也恰好有一個座位。”
“那挺好。”
葉星瀾:“你可以一個座位放屁股,另一個放腦袋。”
席知郎:?
見葉星瀾甩著尾巴就走,席知郎站起,正要去攔時,卻被身旁的侍從攔住,“少爺啊。”
侍從小聲道:“這兔妖,可是知鶴仙尊家的少主啊,咱們可惹不起!”
“為何?”
席知郎不解道:“我還是島主的兒子呢。”
“少爺,您是島主的兒子不錯,可是……”
侍從又偷偷瞄了眼知鶴仙尊身旁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襲青藍色的裙袍,很襯皮膚。
此刻,她正懶洋洋地捧著下巴,等著身旁的男子給自己剝水果吃。
席知郎也跟著看了過去。
才不到三秒,對面的女子就慢騰騰地投來一道充滿壓迫感的森寒眸光。
隻一眼,席知郎就腿軟得差點掉下椅子。
“少爺啊。”
侍從扶住了他,貼近他耳邊,小聲道:“這位就是那兔妖的母親。”
“小的聽別人說,她可是妖宮的宮主啊。”
“什麽?!”席知郎完全驚呆了。
這兔妖的來歷居然這麽牛掰?!
“是啊。”
侍從也輕輕歎了口氣,小聲道:“父親是仙尊,母親是妖君。”
“也不知道究竟誰才能配得上這兔妖。”
“……”
眼下,葉星瀾還在撅起兔尾巴找座位。
周圍的修士實在是太多,卻沒幾張眼熟的臉。
頭頂太陽有些烈,正當他走得腿有些酸,肚子也開始餓的時候,有人從身後為他撐起了一把青藍色的遮陽紙傘,“星瀾。”
他轉過身去,迎上了沐朝風溫潤清雋的眉眼,“來大師兄這吧。”
葉星瀾點點頭,才走出一步,背後又傳來道清冷的嗓音,“慢著。”
正前方,凌景寒定定地看著他,薄唇輕抿,認真道:“今日,師尊也特意給你留了位置。”
看著他倆,葉星瀾一時間就有些傻眼。
他正在思考時,斜對面的座位上驀地響起道冷哼。
葉星瀾側眸望去。
座席上,擎淵修長的指尖正握著手中的杯盞,輕抿茶水。
注意到他的視線,擎淵耳垂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
粉袍女修看起來特別著急,不停地用胳膊肘去碰擎淵的袖袍。
後者悶著一張臉,兩側浮起的緋紅比身上的粉紅錦袍還要鮮豔。
好半晌,擎淵喉結輕慢滾動了下,開口道:“矮子……”
“我也給你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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