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大多數人能憋氣一分鍾,你這才哪到哪,還沒到極限。”
“我到極限你就進去了!”杜啟白瞪他,“你們學醫的真可怕,卡著上限把人整死是吧。”
“對你算為民除害。”
“滾蛋。”
紀岩笑著拉上他們:“走了走了,去後台玩玩,順便幫我搬東西。”
幾人打打鬧鬧,去了後台。
學生會找紀岩來幫忙的最大算盤就是他人高馬大,重點的東西都能搬,給大家省了不少時間。
“我搬重的,你們兩個一起搬那個輕的。”紀岩指指角落裡的人體模型說。
“這還不簡單,我自己就行,然然你在旁邊看著。”杜啟白一擼袖子,上去就去拽頭。
拽了一下沒拽動,又拽,臉色憋得鐵青。
沈舟然歪頭問:“我在旁邊看著?”
杜啟白尬笑:“那多不好啊,我們宿舍不養閑人,快來幫忙。”
沈舟然勾了勾唇,幫忙去抬腿。
別說,這矽膠模型看著輕,實際重量還真不輕。
杜啟白在前面倒著走,邊走邊喊:“讓一讓,大家讓一讓,路過路過,別撞到。”
剛進來的一個人聽到聲音,往旁邊側了側身,站在那裡看他們走過去。
杜啟白略過他:“謝……謝。”
他卡了下,死死盯著來人。
感受到他的視線,鬱言璟淡淡站在那,並不回頭。
沈舟然的目光在空中跟他相接,一觸即分,收回視線往前走了幾步,提醒杜啟白:“小心,下台階別踩空。”
“哦哦,好的。”
杜啟白趕緊回神,側頭往後看,慢慢走下去。
沈舟然也下了台階,他聽到身後鬱言璟在說話:“不是說今天不用來了嗎?我下午會過去找你。”
聲音雖還是沒有多大起伏,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出說話對象於他而言不一般。
回答聲有些模糊的飄在空中:“今天沒事情做,正好來看看。”
有些耳熟。
沈舟然心底閃過一個人名。
看來他們發展的很順利,已經從認識到熟稔了。雖然他之前也好奇過,為什麽鬱言璟那種人能輕易對只見過一兩次面的秦霜魚卸下防備,表現得像深愛很久一樣。他後來才知道答案,原來是小說主角光環作用。
光環普及之下,人人愛他。
所以鬱言璟這種隱藏很深的神經病,一見鍾情就不會是什麽難事了。
是的,神經病。
沈舟然並不打算跟鬱言璟有太多接觸,對方表面上是個十分優秀,救苦救難的醫生菩薩,甚至為了別人的生命可以連軸轉手術,晝夜顛倒的加班,但他並沒有正確的善惡觀。
對他而言,拿起的是手術刀還是屠刀,並沒有分別。
他扭曲三觀的形成源於自己的童年。鬱言璟是個孤兒,原書中寥寥幾字提到過,他在十二歲那年才被接進福利院。而在這之前,他被拐賣過,也被當成過乞討的工具,甚至被抓走打過黑工,常年遊走在灰色地段,朝不保夕。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見識了太多社會陰暗面,從地獄中掙扎著活下來的人,甚至十二歲之前不認字的孤兒,當年會以省理科狀元的成績考入A大,本博連讀。
不知是什麽力量支撐他走了下來。
而在回憶起自己被身穿的那一年,沈舟然發現好幾次鬱言璟看他的目光讓人後背發涼。
好在戀愛腦也不傻,不敢輕易靠近這個瘋子,才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鬱言璟的底線。
這種人,沈舟然敬而遠之。
“剛剛那個,是不是學弟?”秦霜魚往門口看了看,卻看不到人影。
“學弟?”鬱言璟問。
“哦,就是沈舟然,他跟我一個院,比我小一屆,”秦霜魚看不到人,也不糾結了,“算了。”
現在讓他遇上沈舟然,總有點怪怪的,有種插足別
ИΑйF
人感情的微妙尷尬。
他回頭看鬱言璟:“沒想到鬱醫生也是我們學校的,我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
鬱言璟“嗯”了聲,目光落在秦霜魚的眉眼處,像在描摹一幅畫那樣細致。
秦霜魚已經習慣他的冷淡了,但卻有點受不住他的目光,要知道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鬱言璟差點把他的脾氣逼出來。
結果第二次見面很快就來了,他陪外公去醫院做個微創,誰成想也遇到了鬱言璟,還是主治醫生。外公做完手術不舒服,吐了他一身,還牽連到了鬱言璟。當時他的眼神已經能把人凍成冷屍。
秦霜魚當時用手掐著一小塊布料提著衣服,防止沾到自己皮膚上,卻不想跟他道歉,覺得一報還一報。誰知鬱言璟當時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定落在他的鎖骨處,之後讓他跟自己去單獨的休息室換衣服,潔癖那麽嚴重,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那目光秦霜魚現在還記得,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是無法用語言表述的厚重壓抑到讓人窒息的感情,如蛛絲將他緊緊纏繞,密不透風。
他當時害怕,卻在鬱言璟之後的幾次接觸中覺得自己多心,對方依舊沒什麽感情,卻對他多了點耐心。
秦霜魚身邊的人都會圍著他轉,順著他哄著他,他不覺得鬱言璟有太大的不同。
前幾天知道鬱言璟竟然還是本校醫學博士,兩人聯系更頻繁了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