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很累了吧。
他哥最近也沒怎麽休息,昨晚上還熬了個通宵。
沈舟然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沒忍住,微抬身子在那張薄唇上輕啄一下,輕道一聲遲來的晚安。
然後打了個哈欠,困倦闔上眼,側著身慢慢睡著了。
自然沒發現沈駱洲在他說完那句晚安後,輕微動了兩下的睫毛。
……
沈舟然補了個回籠覺,睡到自然醒後一點點恢復意識,只是沒睜開眼。
等完全清醒後,他發現自己枕在了沈駱洲的胳膊上,整個人都滾進了他的懷裡。
一時間,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慢慢往後撤。
然後被人捏住了後脖頸。
他頓時像炸毛的貓,刷一下睜開眼。
正對上沈駱洲的眼。
兩人對視幾秒,沈駱洲松開他:“醒了?別再睡了,再睡下去都下午了。”
沈舟然看著他,慢慢眨眼,半晌,拖著尾音長長地“哦”了聲。
“睡傻了?”
“……才沒有。”
他低聲反駁,然後看著沈駱洲,看著看著,唇角揚起個弧度。
沈駱洲很輕地“嘖”了聲:“真傻了?”
卻在沈舟然盈著笑意的丹鳳眼中,也笑了起來。
他伸手拂開沈舟然已經可以綁起小辮子的發絲,輕輕托住他下巴,親了親:“待在我身邊,哪都別去。”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顯得有些強勢。
沈舟然沒說話,只是含笑點點頭。
他因身體生病請假的理由被杜啟白他們知道了,紛紛發消息來問到底怎麽回事。
沈舟然告訴他們只是勞累過度不舒服,不用太擔心。
粉絲那邊也是同樣的話術,告訴她們沒事,只是想休息下。
粉絲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把當時那個搞事的合作方拉出來罵了一通,反覆鞭屍。
秦霜魚也發來消息問,他也是這樣回的。
想到兩人之間陰差陽錯的關聯,有些感慨,特意問了下秦霜魚跟其他幾人關系如何。
【學長:就跟梁思硯有聯系了,但他最近很忙,好像是上次參加完你的生日後突然打了雞血,又開始努力訓練了。也幸虧沒頹廢太久,不然只能被淘汰了。】
【學長:聞銘嗎?聞銘最近打算淡圈一年半載的,他粉絲不同意,又鬧又脫粉。這事鬧得還挺大,你這幾天沒聽說嗎?】
【沈舟然:沒有,我跟他之間的交集不多。】
他們雖然在一個圈子裡,但還是有壁。可能是信息繭房,沈舟然不主動去關注他的消息,他那邊發生了什麽,自然不清楚。
【學長:正在輸入中……】
【學長:然然,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這還是秦霜魚第一次這樣叫他,以前都會喊學弟,好像這是個定製稱呼一般。
【沈舟然:嗯,學長你說】
那邊很久才發來消息。
【學長:你其實談戀愛了,對吧?】
【沈舟然:是。】
沈舟然以為他會問是誰,還在想該怎麽開口才能讓他保密先不說出去。
結果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再也沒發來消息。
秦霜魚不回,沈舟然就沒法再聊下去,兩人的聊天終止在這,不上不下。
沈駱洲請辭了阿姨後沒有立刻找新的,兩人又不能天天吃外賣,反正在家也是閑著,他開始著手學烹飪。
不得不說,聰明人學什麽上手都很快。
只是這樣一來,沈駱洲需要外出采購。
“想吃什麽,我給你買。”
外面的雪已經化了,這幾天溫度驟降,陽光卻格外燦爛。
沈舟然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就是躺在陽台上的搖椅裡讀書聽歌,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用想不用做,看累了曬曬太陽愜意打個盹。
很平靜的生活,好像不會出現那些意料之外的波瀾。
他此時聽到沈駱洲的問話,從搖椅裡探出腦袋往後看:“我想想……想吃草莓和車厘子。”
“好,在家等我。”
“謝謝哥哥,”沈舟然笑著給他比了顆心,“愛你,等你回來。”
他真的進步了很多,像這樣的話,他之前會說,但也是紅著臉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笑意從眼角暈開,盈著冬日暖陽,窗欞在他身上投出剪影,纖長卷翹的睫毛浮躍著點點光斑,目光繾綣又溫柔。
沈駱洲看著這樣的他,臨出門前又說了句:“在家等我。”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在家。”
沈駱洲於是出門了。
沈舟然在陽台上數著數,等差不多的時候拖著搖椅到了落地窗前,拖著腮看他哥從單元門出去,沿著小區的路走向不遠處的大門,一直到拐了個彎不見了。
小區附近生活很便利,出門走幾步就是大型超市,一般沈駱洲買東西都會提前列清單,半小時左右就能回來。
沈舟然等徹底看不到人影,在陽光下神了個懶腰,全身骨頭劈啪響。
他站起來,向廚房走去,把中午要準備的蔬菜拿出來洗好。看著那根黃瓜,他自言自語:“要不切了算了。”
自己的刀工應該沒有那麽差。
他從網上搜索到黃瓜切菱形的方法,學著一點點切成片。
屋外門鈴聲突然響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