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問沈舟然還要不要出去。
沈舟然當然想下樓走走,今天難得回溫。
“等會,先把衣服穿上。”
沈駱洲拿了一件幾乎垂到地上一看就非常暖和的羽絨服,然後是帽子。圍巾,手套......一樣不落。
沈舟然被裹得只露出一雙眼:“好誇張,我覺得自己現在走路都費勁。”
沈駱洲聽了,衝他挑眉:“來,我抱你。”
“你別想總佔我便宜。”沈舟然嘟囔了句。
沈駱洲拉長尾調,單手插兜站那裡好整以暇問他:“你說說,你身上還有什麽便宜是我沒佔到的?”
沈舟然瞬間想歪,臉蹭一下紅了,氣得伸手去拽沈駱洲脖子上那條同款圍巾,小聲咬牙切齒:“閉嘴閉嘴閉嘴!不許哥哥亂說話!”
沈駱洲被他拽得彎腰,喉結滾了滾,失笑:“拜托,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哪有這樣冤枉人的?”
他頓了下,意味深長道:“還是說,小乖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卻要推到我的頭上?”
沈舟然“你、我”了半天,吭哧吭哧說不出反駁的話,臉更紅了,最後破罐子破摔,拿自己威脅他:“哥哥再多說一句,我出院就搬回別墅。”
沈駱洲立馬給他表演什麽叫沉默是金。
沈舟然:“......”
他後知後覺發現,這招也太好用了吧?
一出醫院大廳,周身溫度立馬驟降。沈舟然猝不及防吸了口冷氣,嗆得鼻子酸,伸手揉了揉,放下來時鼻尖已經凍紅了。
他輕輕呵了口氣,看著白霧消散在空氣中。
兩人在樓下轉了轉,順便也逛了圈醫院附近的商店。
大部分商店都是早餐和快餐店,還有幾家連鎖藥店,走得遠了能看到壽衣店和算命的小店。
人來人往,不會再避諱這個。反而是這些離得近的壽衣店給了一些人最快的體面。
現在才八點多,早餐店正是最忙的時候,蒸屜一掀,熱氣熏騰,老子店老板數著包子往塑料袋裡裝,遞給等了有一會兒還在打哈欠的客人。
今天太陽好,地上也有了暖意,一切像剛剛睡醒的樣子。
沈舟然看他們有賣糖三角,想起了陳媽做的,想吃了。
沈駱洲給他買了一個。
沈舟然想摘了手套拿,拿到手裡燙得左手倒右手最後扔給了沈駱洲,把手套戴上才又拿回來。
咬了一口,甜甜的紅糖香。
糖三角太大了,得有沈舟然的臉那麽大,他自己當然吃不完,撕開一半遞到沈駱洲嘴邊:“你嘗嘗,還是熱的呢。”
沈駱洲低頭湊近,咬了一口。
“好吃吧?”沈舟然彎著眼睛對他笑,好似在炫耀。
沈駱洲笑著“嗯”了聲,揉揉他腦袋。
兩人過分親密的舉止引來不少人注目。
沈駱洲順著目光看回去,大部分人被抓了個現行都會慌忙躲開或尷尬一笑。
這條街還有不少早餐,甚至有很多外地小吃,沈舟然沒見過。但一想到這家三甲醫院每天都會有全國各地的病人來看病,有外地的小吃就不奇怪了。
他有心把沒見過的和排隊人數多的小吃都嘗一遍,但別說胃不允許,沈駱洲也不可能讓他吃的這麽雜,最後挑了幾樣。
然後站在了冰糖葫蘆前,不動了。
“就吃一串,我發誓。”沈舟然伸出食指,一臉嚴肅。
“不行,你早上吃太多了。”沈駱洲不同意。
“那我吃三顆,三顆行嗎?”沈舟然忍辱負重退了一步。
“不行。”
“一顆,一顆總行了吧?哥哥求求你了,就一顆。”沈舟然為了糖葫蘆已經開始突破下線,當街撒嬌了。
沈駱洲最後還是妥協了,買了一串拿在手裡,在沈舟然伸手時抬高讓他碰不到,在沈舟然譴責的目光下說:“一顆,我拿著你吃。”
沈舟然委曲求全,咬了半顆山楂。
他舔了下嘴角的糖屑,打算把另外半顆也咬下來,聽到身後沈媽媽的聲音。
“駱洲?小乖?”沈媽媽疑惑喊他們,走過來說,“隔老遠就看見你倆了,怎麽今天出來了?”
沈駱洲摸摸受驚的沈舟然的腦袋,手裡還拿著被咬掉半顆的糖葫蘆,和他整體氣質非常不搭:“下來轉一轉,一直在病房待著要長草了。”
沈媽媽不疑有他:“說得也是。既然你們早餐已經解決了,那就自己找地方吃個飯,你們逛完了趕緊上去吧,別太累。”
沈駱洲應下,看她走遠,揪出躲自己身後的某人:“幹什麽呢,怕成這樣,連招呼都不打。”
沈舟然很不安:“我剛才那樣,媽媽是不是看見了?”
“哪樣?”
“你明明知道啊,不要再問了。”他聲音都開始發顫,看起來真的有被嚇到。
沈駱洲簡直拿他沒辦法,空著的那隻手撘在他肩膀上讓他看自己:“首先,只是喂你吃個糖葫蘆,這沒什麽。我們之前又不是沒做過,分享食物很正常。”
“其次,我一直想抽時間告訴你,爸媽可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了。”
沈舟然嘴巴微張,怔怔看著他。
想說什麽全都忘了。
“轟”地一聲,腦子就炸了。
沈媽媽買了份餛飩,沒想到兩人還在:“沒走啊?那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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